“放开我。”凤来仪咬了咬红润的唇瓣,觉得他跟千秋雪不能这样。
仅仅片刻,凤来仪四周狂风作起,吹得他白袍猎猎作响,炭粉朱砂绘制的阵法不仅没有被吹散分毫,反而开始悬浮起来,粒子在空中扭动,渐渐形成水纹样式。
“真、真下雨了?”
“这次真是多谢凤先生了。”千秋雪走近,道谢之余却是把那件早已备好可能用得上的袍子披在了凤来仪肩上,“你淋雨了,我带你去换身衣服。”
“此事总算告一段落,这雨会下到天明,也算能弥补柱州这几年缺雨的遗憾。”
雨倾盆而下,凤来仪在雨中挽出几朵剑花,又是念出几句咒语,接着将剑重重地插在了阵中心以替代自己。
凤来仪弹了弹被淋湿的袍子,颇有些嫌弃的样子。
到子时一刻,凤来仪持剑而立阵法正中,左手食指中指并拢点在眉心,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
还没来得及猛吸一口这湿润柔和的空气,天空便哗啦倾盆而下水珠,雨水大的不消片刻便淋湿了全身,然而这些候雨的百姓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满眼不可置信。
他这一举动,倒是惊住了对两人关系一无所知的时樾和沅染。
听到千秋雪这么说,凤来仪顿时生出一丝愧疚来,说实话他确实答应过千秋雪会回去看他,只是……
……
“快看!打雷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才如梦初醒。
“不放,凤哥哥,你可知道我等了你三千年,你说是去云游,却从未回来看过我一眼。”千秋雪已经委屈起来了,“不久前,你又丢下我一个人在床上跑了,你不负责。”
“果然城主没有骗我们,大祭司来了,雨真的来了!”
雷声大作,仿若春雷惊醒万物,也惊醒了正在等雨的柱州城子民。
时樾空出一丝神识掠过大街小巷,见到柱州城民如此欢欣鼓舞的样子,不免欣慰非常,觉得自己让凤来仪偷偷下来降雨是正确的选择,若是再迟上一时片刻,怕是会让人追悔莫及。
无奈,凤来仪只能跟着千秋雪走。
恰巧,此刻千秋雪正朝他们走了过来,手里却拿着一件多余的云灰色衣袍。
千秋雪直接把凤来仪带去了自己的房间,等凤来仪意识到的时候,千秋雪已经关紧了门,整个人一把从背后抱住他,将他纳在了怀中。
沅染心细,见凤来仪眉眼间多有疲惫,忍不住问:“不过是下个雨而已,我看你这样子,倒是想睡觉。”说着便取出袖中的手绢儿,踮脚去替凤来仪擦额头上的水珠。
他一把握住千秋雪纤长的手腕,犹豫着是拿开这手还是依旧让他停留在腰间,“当年我不是不想回去看你,只不过我因犯错被囚困了三千年,便把这事儿落下了
“是啊,总算不用看民不聊生的惨状。”时樾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颇有感慨。
魅力,这么吸引他。
“下雨了!要下雨了!”
“轰隆隆——”
不过千秋雪作为有求于他办事的人,所作所言似乎也没有出格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人怀疑他俩的关系。
“下雨了!愣着干嘛,接雨啊!”
不消半个时辰,凤来仪便绘制结束了阵法。
“雨神呐!你终究是没有放弃我们柱州城的子民!”
“打雷了!真的打雷了!是要下雨了吗?”
不经意看到一眼正紧盯着他的千秋雪,凤来仪心里一阵感慨,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惹了一笔风流债。
“啊……这……”凤来仪惊了,他没想到千秋雪会这么直接。
“可能是人界对仙人压制的厉害吧。”凤来仪也不作多想,也想着是不是不久前的性爱把精力耗费了不少,想至此不由有些汗颜。
凤来仪多少感到尴尬,尤其怕时樾和沅染知道了他跟千秋雪的关系。
凤来仪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样子,接过沅染的手绢儿,自己粗略地擦了一把脸。
时樾渐渐皱紧了眉,满眼都是对两人的打量,而沅染却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复杂的眼神一闪而逝,缓缓垂下了目光。
凤来仪平息体内窜动的灵力,有些疲惫地往不远处沅染和时樾避雨的地方躲去。
“我先去换衣服,你俩负责守好阵法。”凤来仪清咳一声以掩饰不为人知的情绪,至于为什么不用法术直接弄干衣服,那是因为他不得不给千秋雪一个面子呀。
千秋雪趴在他脖颈间,喘息声渐渐起了,是被激动的。
不一会儿,他周身闪烁起白光,光由微弱转至明亮,随后一飞冲天,刹那间甚是夺人眼球,让人为之惊叹。
惊雷和闪电大约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接着便有一股潮湿的空气涌入大地,在街道上提盆游荡的柱州城子民只觉得一阵水雾瞬间蔓延全身,倏忽而过。
而光柱刺破的天际,光芒闪烁之后,大片云层出现,滚滚白云化作黑雾,翻腾出闪电和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