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休息。”
殷莺轻点了点头，迷人的红唇弯起一道柔美的弧度：“一起吃饭吗？”
“嗯。”
五分钟前才在休息室里和牧芷兰通完电话的苍云，此刻又产生了不舍的情绪。
“你……！”
真是个磨人的女人。欧少言勾起唇角，低沉而又浅柔的嗓音穿过喉结：“怎么了？”
面对怀薇薇明显的意图，欧少言低声一笑：“所以你想借机和他上床？”
“航班取消让你这么不开心啊？”
若是旁人，受到美女空管的邀请定会想都不想就答应，但苍云现在没有那个心情。正想着怎么拒绝，怀薇薇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朔风市的雨天虽阴沉，但殷莺的心情似乎放晴了不少。
坐在机舱副驾驶上，目视朔风机场的苍云通过耳麦向塔台做着落地申请。
他今天也准时飞了回来。殷莺弯起红唇，回应着苍云的报告：“朔风0922，沿滑行道F、L、W6到停机位17。”
大概是从来没有被如此拒绝过，殷莺的心里掠过一抹不悦。只听苍云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有约了。”
牧芷兰刚脱下身上的湿衣服，桌上传来了持续震动的手机铃声，她拿过一看是苍云拨来的电话。刚接起电话，只听对方抱歉地说道：“芷兰，朔风这边下大暴雨，我今晚飞不回去了。”
不假思索的话语让怀薇薇的双颊上泛起了一圈淡淡的粉色。
玻璃窗外雷电交加，雨夜似乎变得格外的漫长。
“嗯……”
明知道怀薇薇不是这个意思，欧少言却故意说出“上床”二字。
忽略眼前些许失落的殷莺，苍云走到了怀薇薇的身边，与她一同离开了休息室。
“晚安……”
休息室里已空无一人，回想起殷莺刚才那副失落的模样，怀薇薇只感痛快。她仔细观察了一下，确认四周无人后，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给欧少言打了个电话。
纤细的小手止住了欧少言关门的力度，他放松了握着门把的手，接过衣服。看着因脱下外衣上身失去温度而有些哆嗦的牧芷兰，他轻声说道：“快去洗个热水澡，小心着凉。”
“机组被暴雨困在了朔风，苍云今晚回不去了。”
怀薇薇装作要回去取失物，她丢下还未来得及回话的苍云，小跑着回了休息室。
“一个人害怕吗？”
朔风市的雨越下越大，殷莺坐在塔台里有序地指挥着地面的飞机，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嗓音传进了她的耳麦。
“等等，你的外套。”
“苍云，陪我吃饭。”
“我让她呆在酒店里了。”
“朔风地面，朔风0922，F1脱离了。”
飞机已越来越靠近地面，只听塔台传来了落地指令：“朔风0922，地面风340，3m/s，36L可以落地。”
浴室里，温热的水流温暖了欧少言那被雨水打湿的身体。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关上花洒，打开了淋浴间的门。停留在身上的水珠在接触到空气后降下了原有的温度，让他感到了一阵凉意。
清婉的女声传来，苍云往身侧一看，只见换下塔台制服的殷莺站在了他的身旁。他礼貌性地朝她打了个招呼：“下班了？”
“……”
“塔台你好，朔风0922，36L盲降。”
走出休息室，怀薇薇开心地问道：“拒绝空管大美女的邀请真的好吗？”
每当欧少言享受于休憩的时候，怀薇薇总会一个电话打过来。
“朔风0922你好，塔台，修正海压1017，继续进近36L。”
窗外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偶尔划过的几道闪电摇曳了屋内明黄的灯影。被雨沾湿的身体好像又变冷了一些，只是苍云那温柔的话语温暖着牧芷兰的心。
“嗯……没事。”
“36L可以落地，朔风0922。”
“嗯，谢谢。”
“你那个邻家妹妹呢，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牧芷兰恋恋不舍地点下通话结束键。她从床上拿起苍云借给她的睡衣，走进了浴室。
“晚安。”
“啊，我把口红落在休息室里了，你等我一下。”
“继续进近36L，修正海压1017，朔风0922。”
“比起和殷莺吃饭，还是和你一起比较轻松。”
“不怕。”
今日最后一趟航班因暴雨而被迫取消，苍云站在朔风机场的员工休息室里望着玻璃窗外强打地面的雨水，沉下了心。
“你也早点休息。”
牧芷兰对着虽还不甚熟悉却关心她的男人道了声谢，回到了苍云的房间。
看着向他发出邀约的怀薇薇，苍云抬起了唇：“好。”
“明天早上我会回去接你，在酒店里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