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最终只能走到这一步”
从这一天起,交到刘轼手上的皇印,刘轼至死才交还给皇室。顾命大臣一职刘轼一当就是七十余年,铺佐共三朝帝王,他不曾辜负先帝遗愿,在他活着的日子里,这江山,不负盛世之名
流转,直至岁月催白发,仍能相对而坐谈笑风生”
那时正是午后,学步中的面团儿在铺满柔软地毯的房间里摇摇晃晃往前迈步,陈默蹲在一边拿着小玩具哄孩子朝他走过来,刘轾坐在一边笑看这一幕。
整个过程,刘轼都让陈默仰躺于自己身下,大开双腿环上他的腰身反复承接他粗鲁而野蛮地入侵,从头到尾,刘轼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陈默的脸,似乎只要他一个眨眼,面前这个人就会消失一样。
陈默没有说话,他眼角有泪,轻轻滑过脸颊,滴在刘轼手上。
当大门一关,屋中只剩刘轼与陈默,刘轼仍呆呆立于原处目不转睛地看着陈默,陈默移步缓缓朝他走去,最后立于他面前,伸手双手轻柔地抚上他的脸,眼中满含担心地问道:“相公,你怎么了?”
幼帝被半扶半抱坐上龙椅那一刻,稚嫩的脸上终是忍不住露出慌张之色,张开嘴刚想对扶他的顾命大臣说什么,便见刘轼一个安抚的眼神看过来,顿时就定住了神,人也没这么慌了。
刘轼自他身前慢慢抬头,深邃的眼睛直视他的眼,“小默,我说过,我会护你一生。”刘轼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我不会让你再承受任何苦难,我要给你无人能极的尊荣,我要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皇帝缓缓一笑,像个孩子,“够了,足够了。”
刘轼默默阖上眼,再睁开,他看向皇帝,伸手握住他这只手,轻声道:“轼知。”
这次回来,刘轼哪里也没去,直奔灵犀阁,找到了陈默。
群臣齐贺,声音响彻皇宫。
刘轼把陈默往床上一放,人也立刻压了上去。
说到后来,皇帝眼中的泪无声垂落。
“我死过一次”
“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上驾崩了。
刘轼就像是一个失控的野兽,狂野又凶残地占有索取着陈默的身子。
陈默让他看得头皮发麻,心里发怵,又莫名有些心酸。
刘轼一接过御玺,殿堂之下百官纷纷下跪。
陈默慢慢站了起来看着他,刘轾叫来奴使把孩子抱出去,他没多久也拄着拐杖跟着走了出去。
陈默让他弄得有些难受,但他从头到尾都不曾表现出来,顺从且放任着。
太子登基那日,晴空万里,秋风飒飒,刘轼身着紫金朝服,于文武百官的注视之下,一手牵住穿着龙袍年仅三岁的幼帝,一步一步登上朝堂正门处那高高的台阶,直至把幼帝送上对他而言显得过于庞大的龙椅。
刘轼这次进宫,直至一个半月后皇帝下葬皇陵,他才再次踏入刘府的大门。
朕痼疾缠身,每况愈下,恐随先皇而去,故立此诏,属以后事。太子年幼,虽聪慧有加,乃难担大任,刘轼爱卿任太子之师,秉文兼武,于朕疾中监国处政,上下大平靖安,无过有功。太子幼时即位,难及国事,继位之日委以刘卿顾命大臣一职,授予皇印摄政监国,护我山河日月共辉、长治久安。
一夜之间,京中尽缟素。
刘轼的目光不由落在他这只朝他伸来的手上,耳边,听得皇帝虚弱的声音响起道:“可知晓子曦的心”
他不知道,本该身为主角的幼帝的目光始终落在他凛然而立的身影上。
皇帝年幼,代表至高无上皇权的御玺遵照先皇遗诏由顾命大臣刘轼接过,至此,持续了将近一天的登基大典才算告一段落。
“不管那个人再如何值得信任,权力唯有真正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放心。”
最后,一个深插,刘轼双手撑在陈默身侧,发红的眼睛盯着身下的人,困兽嘶吼般叫着,射进了陈默的身子里。
刘轼手持御玺立于大殿之上,听着群臣齐贺皇帝登基,超然一切的目光透过巍峨宫墙,落在遥远的某个方向。
陈默一声相公惊醒了呆怔中的刘轼,刘轼二话不说,一把抱起了陈默便朝床的方向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刘轼沙哑低沉的声音于寂静的屋中响起。
“皇上万岁、万万岁!”
“轼,接下来,你替我接着走下去,你为我守好这江山,就当,圆了我这未了的梦”
“我明白了一件事。”
“轼”皇帝缓慢且颤抖地伸出另一只手,“为兄最后只问你一句你可知可知”
刘轼一进入屋中,所有人立刻便注意到了他。
皇帝的手垂了下去,刘轼眼睛一闭,再睁开眼已满是血丝。
陈默心头一震,轻抚刘轼的手也渐渐停了下来。
云雨初歇,刘轼整个身子重重倒在陈默身上,他把脸埋进陈默胸前,久久不语。陈默双手抱住他枕于自己胸前的脑袋无声且轻柔地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