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最多一天。”
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陈叔才站出来说话。
晃动的树叶扑簌簌的在外面呼啸,康纳睁开漆黑的眼睛,百肠郁结,心里说不上的难过。
等两人出门弄好吃饭的时候,王姨已经把饭菜热了两边。
不容商量,也不许跟他讨价还价。
王姨见大少爷突然气场变得温和,吃惊的与陈叔互换了个眼神,然后了然的浅笑。
饭桌上谁都没开口说话,但储淮却放松了心情,觉得康纳还挺好,至少不挑食。
“你多吃点,太瘦了。”
为了重新站起来,他拼命的锻炼和复检,然后配戴义肢,试着在辅助下行走,每天都长达三个小时。
肉眼难察的硝烟落下,却让对面的康纳犯愁起来,小声道“我之前答应了妈,中秋节要回家的。”
“腰伤是大事,如果能站起来走动,会好一些...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不如考虑下装个假肢?这样能去公司也方便。”
那种钻心锥骨的痛,理疗师帮不了他,父母也只是简单说几句加油。
“怎么会?世界上戴义肢的人这么多,人家不都好好的。”
“你喜欢大的?”
闻声,康纳冰冻的脸微微溶解,重新拿起筷子“知道了。”
“啊——!”
气氛古怪又温馨的一顿饭,康纳全程没有自己夹过菜,储淮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
这是妈妈在他耳边不断重复说的话,自长大之后,妈妈已经很少用这么慈爱的口吻,大部分都是自责,说他自私。
康纳脸色回暖,白色灯光下,冰白的面容竟然浮现起一层浅红。
“没事,腰疼而已。”
“怎么了?”他吓得忙声询问。
吃过饭后,储淮推着康纳回房。
那
储淮弯腰把人抱起,康纳突然疼得倒吸一口力凉气“嘶..”
在准备劝说说,他故意叫了一声康哥,让男人不要胡思乱想。
撑圆的花穴一朝失守,顿时涌出汩汩热流,看得人脸红心跳。
想想也是,他整天坐在轮椅上,腰部本就受压劳损,做爱的时候也需要腰部用力,无疑是加剧了病痛。
刚开始用力,康纳的就疼得挣扎,骨头咯咯错响,听起来劳损的严重。
根本不会有人乱想。
“孩子,不着急,你可以慢慢练习。”
房中的温度随着他的冷语骤降,储淮吃瘪地躺下,背向男人。
康纳软白的脸骤然赤红,随意扯过旁边西裤,盖住下身,将脸扭到别处。
“没有,只说您很久没回去了,挺想念的,还交代,如果储少爷不回家的话,也到康家过节。”
“装了假肢又如何,出去一样丢人现眼。”
说完,他踉跄的翻过身,啪嗒一声熄灭房间的灯。
储淮这才放下提起的心脏,把人翻过去,用手揉捏着他的后腰。
不料这句话竟然激怒了男人,他抬起头,两眸犀利如刀。
回想起刚出车祸的那年,急促的刹车声再次在耳边想起。
但只有他知道,他有多么害怕理疗师的到来,那种剧痛和检查,在每次结果不理想的时候,给他都是无能为力的耻辱。
突然变脸的男人,让储淮无奈瘪嘴,慢慢把嵌在他的体内的性器拔出来,只听“啵”的一声,湿粘一起的关口便分离开。
康纳自知反应过度,穿上披在肩上的衣服,把人推开“你去洗澡吧。”
康纳暗暗收紧指骨,保持缄默。
康纳脸上的温顺瞬间一扫而光,放下筷子,声音冰冷“说什么事情了吗?”
端上桌,储淮饥肠辘辘的狼吞虎咽起来,之后又在康纳的注视下僵住两秒,胆怯地夹起一块排骨,生涩地放在他碗里。
言罢,储淮屏气凝神,唯恐刚才自己用词不对,惹怒了康纳。
明明认识了很久,但两人却像是情侣刚谈恋爱那样,羞怯中又带着腼腆。
他醒来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颓废沮丧,而是很积极的去面对治疗,听取医生给的意见,每次父母来时,他都故作勉强的说没事。
“不..不是...”他慌张地反驳。
“你要用力,不然你这条腿的肌肉会萎缩,以后就是戴义肢都很难。”
按时候他膝盖还在,车祸只需要他把小腿以下截断。
“少爷,太太让您八月十五回家住两天。”
“好”
而储淮自打看到康纳吃了他夹的菜,便逐渐大胆起来,筷子不断夹菜给他,然后就埋头吃自己的,也不看康纳是什么表情。
早已经把此事淡忘的康纳眉间涌动不悦,半响都没有发话。
“如果你是觉得我站起来,就能放你回家,那就别再做无用功了。”
低头,夹起那块排骨,斯文地小口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