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太敏锐。她直说心悦,对方根本不信,在狱中那次差点就送她上路。
书亦寒瞥到她微勾的唇角,面色一沉,又看了过来,“你呢?”他忍不住伸手扣住唐棠垂在被褥上的手,“你既不心悦我,为何要替我挡剑?无论是谁你都会救么?”
书亦寒闻言面色稍霁,显然是对这回答还算满意,当即便卸了力道,抬手又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吻着她的唇瓣。
以他的为人,她当初不过是拒绝了他一次,他便记恨良久。若是知晓她都是在欺骗他,指不定要怎么报复自己,再死一次也不是没有可能。
唐棠眨了眨眼,见他面色越渐阴沉,连忙道:“你又不曾对我说过心悦,我为何要嫁给你?”
“我……”唐棠不由支吾起来,眼神飘忽躲闪,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都到这地步了,她若是被对方弄死再重来一次岂不是亏大了。
“你会生我气么?”书亦寒垂眼望着她,眉心微折,“当时我以为你……我失了理智……”
眼见他双眸漆黑似墨,面色阴沉至极,扣住她手腕的力道简直要将其生生掐断。
唐棠感受到对方扣着她手腕的力道渐渐加大,抬眸对上他黑沉的双眼,半晌轻叹一声,“我不知道……”
唐棠无语凝噎,只好仰着头任他亲吻,只觉舌尖被他吮得微微发麻,渐渐有些喘不过气,忍不住抬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推了推。
他是以为自己不喜他杀人,觉得她会生气吗?
书亦寒微微勾唇,“原来你知道是我?”他倾身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你如何知晓是我,又是何时知晓的?”
然而江宏远少年锋芒过盛,树敌太多,而觊觎沈初雪的人又岂在少数。他们成亲那日,有一伙贼人劫了新娘的送亲队伍。
书亦寒紧接着道:“你若是不喜我杀人,我日后皆听你的。”说罢他定定望着唐棠,神色认真。
思及此处,唐棠不由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医治盟主?”
唐棠不由松了口气,照他在床第之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的狠劲,她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怕是保不住。
唐棠闻言不由睁大了眼,“你全杀了?”
唐棠抬眸看他,见他眼底流露出的懊悔不由怔了一下。
她道:“你那日是不是毒发了?”
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江湖人人津津乐道,家喻户晓。
话未说完,对方却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抬手掌住她的后脑,又趁着她张口之际将舌尖探了进来,在她檀口之中来回扫荡,又勾缠住她的香舌吮吸不止,肆意攻城略地。
唐棠连忙开口哄道:“若对方是你,我一定会救。”
书亦寒应了一声,眼神微冷,“若不是我毒发,你也不必……”他止了话,抬手又将唐棠搂得紧了些,却在她呼痛的瞬间放松了力道。
“……”书亦寒身躯微微一僵,半晌道,“在场的人我全杀了。”
等接亲的人找到时,只
唐棠抿了下唇,轻轻颔首,“好。”
待他们成婚,完成这个任务之后,他们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她其实也懒得再管书亦寒想做什么。
书亦寒眯眼看她半晌,最后轻叹一声,“罢了。”他默了一会儿,“盟主杀了我双亲。”
书亦寒轻摇了下头,“我娘亲原来是要嫁给盟主的……”
书亦寒眉心一折,垂首在她唇角轻轻吻了一下,“想问什么?”
二十年前,名满天下的江湖第一美人沈初雪与新任武林盟主江宏远有一场盛大的婚事。
书亦寒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的唇瓣,垂眼见她双瞳澄澈如秋水,眼角微微发红隐约带一点春意,娇嫩的唇瓣被他吻得微微红肿,水润发亮,唇角更是挂着一道透明银丝,眼神不由微微暗沉。
唐棠伸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脊背,“武林盟的人如何了?”
她话说出口,对方目光陡然变得幽深。
只要他没杀盟主就行。
唐棠怔了一下,歉然道,“抱歉。”
唐棠懵了一下,立时想起来,不让她救盟主的是给她下了情蛊的人,而第二次她根本没见着对方的面,理应是不知道对方身份的!这下她要如何解释?
他眉心微折,目光灼灼。见对方沉默,眸中闪烁的细碎星芒渐渐黯淡下来。
唐棠闻言一喜,待成婚了这个任务就结束了!随即瞥到对方微红的耳尖,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书亦寒眉心狠折,“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只听对方又道:“你不愿嫁给我?”
唐棠想到那日他的反常,不由向后避让一下,开口问道:“我有话问——”
书亦寒怔了一下,缓了脸色,视线偏移到别处,轻声道:“我自然是心悦你的。”
唐棠抬眸见他的眼神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在对方又垂首吻下来之前开口道:“别!我还受着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