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的司机见状下车和几个十三氏族打起来,旅馆人员吓得跑进大厅。海玉旒如大梦初醒掏出大衣里装着纯银子弹的银色小手枪射中几只吸血鬼,让它们灰飞烟灭,另外几只则吓跑掉了。
安德鲁脱下她的高跟鞋,检查伤势,整条腿又青又紫带着些许小伤口,她刚刚摔得很重。
海玉旒没完全从思绪中跳脱出来,旅馆人员替她开门后,她脚步机械式地离开车子,抱着自己的大衣,肩头仍挂着安德鲁的大衣。安德鲁则从另一头下车,还来不及绕过车后赶上海玉旒,埋伏的十三氏族从旁窜出推倒刚下车没站稳的海玉旒。安德鲁替她挡下朝她打来的拳头和围过来的几只吸血鬼打了起来。
救她出隧道的圆桌学会会员是个有名、外表犹如男模的外科医生,早在来到隧道和十三氏族专偷古文物的族群交易前,她已经答应让他做实验性质开刀,将转移癌细胞切除,换取微小生存机会,如果她不幸死去,起码能为以后的人留下些有用的学理。安德鲁也可能会反对她开刀,毕竟以她的状况,死在手术台的机率不小。现在他以为她死了,她何不刚好趁此机会,长痛不如短痛,她如果因为开刀死去或是开刀之后病情不稳死去都一样,他还是同样伤心啊。她于是将婚戒从手指脱下抛出去,微弱亮光划过冷空气中,落在墙角,他太过专心在另一端寻找,没有听见微微撞击声,她只能希望他会捡到,而他最后果真捡到。她躲在倾毁墙边看他一举一动,直到天都快大亮,他才拿着婚戒匆匆离去。她什么都没找着,只看着他整晚,在他离去后她身体滑落躲避的墙边,蹲在原地哭泣,然后眼看天空大亮她匆忙离开。
是。年轻司机转身越过玻璃门走进大厅。
安德鲁靠近想拉她起来,换来她的惨叫。
?安德鲁不理她的沉默抗议径自发问起来。
房门外响起敲门声,安德鲁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才转身走出房门,随手稍稍阖上房门留下小缝。海玉旒拉长脖子但听不清安德鲁和来人的对话。
不要。海玉旒大半年都在医院度过,说什么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伤进医院。
我没事的,只要将伤口上药就好。不上医院,我任你摆布。海玉旒在安德鲁变脸之前闭着眼不看他的表情抢着说。
会长。司机兼保镳听候安德鲁差遣。
海玉旒镗
好痛!海玉旒脖子上疼痛令她叫出声。真惨,遇到他准没好事,安德鲁目标太大:你轻点好不好。她被推到地面时扭伤脖子。
我要在这里过夜。安德鲁宣布,也不管她同不同意。
海玉旒想到这,发自内心的郁闷让她无意识地叹口气。安德鲁虽觉怪异但没有问出口,车子在豪华旅馆前面停下。
找个医药箱来,派人从机舱拿我的行李过来。旅馆可能已经报警,你处理吧。安德鲁蹲下身伸出双手。
安德鲁看她双腿大片瘀血:去医院。
海玉旒无奈任他抱着、任他拿她房门钥匙开门。遇到他准没好事啊,她要是真会魔法就会把自己隐形,让他找不到。这下又因为她的『秘密』,两人此生注定继续剪不清理还乱了。
真没胆。海玉旒摇摇头。
是、是、是,你说了算。我还能说什么。被他安置落座床边,海玉旒伸手抚抚扭伤的颈部 、翻翻白眼,这男人!
海玉旒租用的房间在顶楼,是旅馆里最高级的套房之一,安德鲁明白海玉旒过惯好生活,不会太虐待自己。安德鲁抱她进房,眼光扫过房间,只有她的私人物品,没有任何男人的东西。舞会上她的男伴没有和她同宿,这稍稍让他心里好过些。
安德鲁的司机往两人走来,边朝袖子里通话器说话,让其它保镳知道他们的位置和发生什么事。
她眼尖发现她的婚戒挂在他胸前链子上,窗外灯光隐约照射在藏在他领口里真钻闪烁光芒。她那天趁着月黑风高下雨天返回现场,想找出法国警方尚来不及找出带走当证物的东西,圆桌学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才们好不容易出面帮她处理一些美国花园博物馆被偷好不容易找回的文物和古董,但还来不及送回给原拥有人,就随坍塌建物埋在下方,也折损人力。她当天没有出现展示身份,而是让另一位圆桌学会成员穿她的衣物假扮她现身。 那夜冒着冷风细雨,她行色匆匆到达十三氏族炸毁的古老巴黎地下通道入口,发现安德鲁已在她之前早一步抵达。他的身影跃过警方封锁线,就着手中微弱灯光东翻西找着残破现场遗留的东西。海玉旒躲起来,强迫自己转过身、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从她眼眶满溢出来,流到捂住嘴巴的修长手指间。但她分不清是泪还是雨。以她对他的了解,除非他以为她死了,不然绝不可能放下美国待处理的事务赶回欧洲,再亲自跑到这里来。原本她想避过十三氏族找她的锋头再现身,但现在她不禁迟疑起来。
房间号码?他抱起还坐在地上鸵鸟地闭着双眼的海玉旒。迈开脚步走进大厅,她的澎裙好笑地几乎将两人淹没。
安德鲁很快去而复返,手提医药箱:脱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