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说话,也不知怎么才能让你知道我醒着。那手机放在我身上,我便想试着轻轻晃动,反正一旦被绑住便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幸好你明白我的意思,进来的及时。”
李修道:“那么麻烦您先去准备一下,等他醒了,我与他说声便带他去。”
谢衣尘微怔,低头不语。
李修累了一夜终于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上前一步拥住他道:“这一次多谢你了。”
他的怀抱一触即离,放手时人却已精神了许多。谢衣尘知道他定是累极,否则不会做出这种亲密举动。
还是李修先反应过来,忍俊不禁道:“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说。”
李修想到什么,好奇道:“伦生又是什么时候知道你醒的?他让我等等,应该是看到了这丝希望,后面与你的配合也是极妙。”
李修无奈笑道:“谢坚不是提过,伦生说过他出事这里便归我。我只盼他赶紧醒过来,别真把这摊子扔给我了。”
李修微讶:“你怎么知道?”
李修正是不满,他不回答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抱怨道:“也不知他们怎么这么快得到消息,一大早全赶过来,个个说伦生昨日那样是发了疯病,洛意又死,洛家这时候需要他们。其实就是想分一杯羹。”
谢衣尘知道这才是他一早来见自己的目的,当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
谢衣尘尴尬地承认:“是你之前说,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防着他的。”
谢衣尘不解:“洛意为什么会冲出来帮洛伦生挡一枪?”
这中间难的,是在谢坚疏忽的同时开门,让李修能在谢坚发难前制住他。说来容易,差一秒一毫便是阴阳之隔。
李修没有反驳,只是小心握住他受伤的左手抬起,叹道:“都怪我。不过话说回来也多亏你机警。”
谢衣尘也不由心中暗叹。也许就连洛伦生,甚至洛意自己都未必想得明白。人有时看不清自己的心,偏被俗世的富贵或仇恨迷了眼,到最后做出的选择的时候,才看到自己都陌生的自己。
谢衣尘知道他说的是洛伦生从前受辱的照片。虽然看着触目惊心,不过谢衣尘早知道些事,原本就没放在心上,只皱眉道:“见洛伦生的亲戚?”
谢衣尘思索半晌,要求道:“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在洛伦生那里也帮不上忙。”
谢衣尘道:“你去应付他们可以吗?”
谢衣尘看着他转身,忍不住叫住他:“我不要你说谢谢。”
谢衣尘心头发闷,垂下眼没有回答。
防身之用。大的我都放卧室了,只把小的带在身上。”
想问的都问清楚了,李修取出一支新手机交给谢衣尘——谢衣尘之前的手机被曲尧拿走,早已不知所踪:“我还有事,办完再来找你。你先上去继续帮我看着伦生,让小黄马和温文都陪着。如果有事就通知我。还有昨天那间房间里看到的,你别告诉别人,就当什么也没见过。”
李修回头,似有些惊讶。谢衣尘霎时红了脸,想开口解释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神情严肃,让人不敢违逆。谢衣尘微愣,随即猜到了什么,立刻改了主意:“好。我一定寸步不离。”
他在门外缓一口气才回去,听见医生已检查完正在说结果:“……手术配合积极复健,以少爷的体格和毅力要恢复正常不是难事。只是手术一定得今天内做,拖延不得。”
李修道:“当时凶险的关键在于谢坚要害你们轻而易举,外面的人相较于他难以取得先机。你先让他恍神,趁机让我们进来,便破了这道险。洛意重伤当时不过一个废人,我与一个谢坚单打独斗,胜负自不必说。”
想到之后谢坚的伎俩,他不禁歉疚道:“只是这样一来谢坚便提防他了。羞辱相比都是小事,还废了他的腿。”
李修淡淡道:“他们两个之间的事,谁知道呢?”
李修顿了顿,神色黯然:“其实我们还是晚了。若非洛意,伦生仍是无法幸免。”
李修看着那个碎片,黯然道:“你这么做,本来是准备对付我和洛伦生的。”
李修宽慰道:“这个不怪你。谢坚性情暴戾,又恨极了伦生。伦生惹不惹他,他都是一定要折磨伦生才满意的。”
见他又走进洛伦生的房间,谢衣尘才终于回过神,顿时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若不是他,谢坚怎么近得了洛伦生,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他是当不起这个“谢”字,却说的好像自己大度一样。
李修断然道:“不行。你必须帮我看着。”
谢衣尘回忆起当时情况:“大概很早就看出来了。我当时握着碎玻璃,要很用力才能保持清醒,所以左手上血已经流了出来,旁人只要看到血便知怎么回事。我那时不敢乱动也就没法藏起来,被弄进屋子时手刚好对着洛伦生。我被放下后他突然向洛意发难,身体偏过来帮我挡住,才没被谢坚他们发现。”
李修沉默半晌,又问道:“我到之前,谢坚他们做了什么?”
医生应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