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加入军队。”未听完丰厚条件,她便回绝。
波本伸手,在神父眼前晃晃:“你还好吗?别忘戴这个。”他接过教士领,隐藏勒伤,所有暧昧痕迹被他们埋葬。
“这话您留着对下个家伙说吧。最好选位有家室的,胆儿小。我不愿意也没什么特别原因。只是曾许过约定,不会去制作武器。”
安古扶稳她后背:“有这种说法?”
“欢迎诸位大驾光临。”都是熟面孔。她躲在男人身后,准备趁寒暄时进屋。怎么这些家伙都听不出他口吻讥诮?
相比愧疚,波本脑中首先闪现过个奇异念头:被装在狭小空间内脏兮兮的神父就像刚拆开的崭新礼物,独属于她一人。
波本勉强找回平衡,干脆抓紧伸来的臂膀作为支撑。“我导师讲的——成功走完!”她蹦下土埂:“你不是喜欢玛丽吗?”
神父失笑,将笔记本递给她看。
“看就是了。”见女孩仍犹疑,他补充:“我没有需要保密的事情。”
“不要。这属于个人隐私。”之前看到纯属不小心,才不是偷窥。
“我…我…”他泄气。“我想问你的地址。”
波本抽笔迅速写完纸条:“喏。如果机械腿出了问题,随时寄给我。”
“唔。”其实她对不少人物都没有印象。记得其中有页绘有数位少年少女。难道他们也遭遇不幸?波本记得安古与老人感情深厚,又辨不明他此刻平淡的语气,于是搁置了这个话题。
“夸张。”她拿起可拆卸的假阴茎比划:“才没那么长。好啦我想快点回去,要饿扁了。”
安古低笑,被水润过的嗓音仍沙哑着:“要不要检查一下?”女孩皱眉,放任男人牵起她的手。指尖划过圣袍,隐约触及脐钉。“你刚才插到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新兵恍然大悟般接话,又被数道视线包围,脸憋得通红:“呃,我只有一句话。女士,能否单独…”
她还没冲进门,又被走出来的将军叫住:“小姐,借一步说话。”
“我们因事务耽搁。”安古微笑:“教堂跑来只猫,上蹿下跳,许久才找着。天气炎热,请进来避暑吧。”
“所以…你真的有子宫?”波本踮脚挂好祭披。她答应帮忙收拾残局,但没想到男人清理起自己也做得那么仔细。洗衣沐浴还不够,甚至开始漱口。
女孩踮脚轻踩田垄,走钢丝似的。男人拒绝被轮椅推回去,所以她只好放慢步调。不过,偶尔这样也不错,因为乡间不似城市喧嚣。好吧,耳朵已自动过滤了那些像花粉般四处飘散的鸟叫。至于她出生的荒野,沙暴能将人皮肤割伤,而此时拂面的微风沾染着湿润草木清香。她仰头,眯眼看矢车菊蓝色的天空。
“不是北方科技更发达吗。”这话语带刺。老人大笑:“论尖端条件,北方是不及南方的。”毕竟是奴隶主贵族聚居地嘛。女孩努嘴。见她兴趣缺缺,他以退为进:“与军队和各个势力无关,这只是个人的邀请。如果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意向,我自然不会勉强。”他拿出漆印信封:“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能将它递交给家族长辈吗?”
笑他把塞进肛门里的玩意儿戴上脖颈。
“如果可以,麻烦你就在这里说。”其余人已进屋,波本目光灼灼,紧盯对方。她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想赶紧办完事。
“小姑娘,你不必上战场。如果有顾虑,只适当提供咨询和意见即可。”他眼中闪过精光:“你具有无与伦比的天赋,而我方能提供给你最好的机会。”
“哈——?哈欠。”波本佯装困倦捂脸,掩饰白眼:“抱歉,我之前有点累,因为…”她卡壳。
波本粗略翻过,皆为素描。“画得挺好。”她歪头,又将其打开,指向泛黄纸张上慈眉善目的老人,“这也是村里人吗?好像没见到他。”
“都是找您的,小姐。”
“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仍不死心:“时事动乱下,你为何放弃经费和庇护?要知道,没有靠山的天才,要么出逃,要么沦为被抢夺的牺牲品。”
目及熟悉砖房,波本却止住脚步,对安古做了个鬼脸。真是热闹,门口矗立三人两马一车。
“嘿。那个。”波本突然想起桩事情,猛地转身。“如果你倾心一个人,应该尽早表白,才不会留有遗憾憾憾”
“他是之前的司铎,你应该听说过。已经去世了。”
“难以确定。”毕竟有养父的前车之鉴。见男人神色古怪,她面露担忧:“真的有?那捅进子宫口会不会把里面肏坏了?”
“请容许我先去沏茶。”青年抬头,向神父投去感激眼神。“甜点已准备好,只需淋上覆盆子酱即可。”
波本背着手,没接书信。
他险些呛水:“你觉得呢?”
“不瞒您说,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所以无法代替传达真挚的情意。”她伸个懒腰:“您摆出的悲伤表情真动人,请别担心,这本事一定能说服其他机械师为您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