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知道了。」
他记得这个人——一个臭名昭着的问题学生。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他不在乎吃穿与娱乐，视姐姐为榜样，一心只顾读书，也从未觉得生活如此艰难。
水哥喝着酒，又抱怨了一些话，徐愈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陪笑着。
林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徐愈良回答道。
她会陪着林承一起享用美食、购置新衣，甚至计划着将家里重新装修一次。
「啊，说得好，」
「过去太久了，我也不记得了。」
「所以说，不知道托谁的福，我终于出来了——唉，当年交的那些朋友，一个也不来看我，还不如当年随便在街上找到小孩子讲义气。你说是不是？」
夏月有些吃惊。
林承身体震荡了一下，如受惊的猎物一般猛然回头。
「那么我究竟在苦恼什么呢？」
水哥突然激动起来，「跟我一样，从小到大，我爸除了教我规矩就没别的了，进了学校，还是跟盯着犯人一样盯着我——说实话，在牢里我反而觉得自由多了——算了不说他了，反正他都不认我了。我当年在学校估计也跟你差不多，至于那几个没义气的朋友——总的来说也还算朋友，毕竟他们多少还看得起我。」
「就算是同学，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平常根本没人会理我，我为什么要管他们的闲事？」
「你说有危险……」
徐愈良和水哥随便寒暄了几句，便说起最近的事。
至少，他还有一个爱他的姐姐，这便足够了。
「你叫林承，对吗？」
林双日益渴求与他交欢，每次都令他耗尽精力、疲惫不堪。
摊主是个四五十岁的人，白天中午做炒饭，晚上卖烧烤，见有客人便立刻招呼起来。
「嗯？林承？什么事？」
在把炒饭和啤酒端上来后，便远远坐下了。
林承想不通。
「你不会打算妨碍我吧？」
「找我帮忙？说吧，什么事。」
「要是再见到她的话，我倒是还想再试试……不过今天我倒是遇见另一个挺不错的，长得漂亮，脾气还挺暴躁，而且一个人回家——看你的校服，好像是你同学？」
「你叫我吗？有什么事？」
「或许吧。」
徐愈良离开了。
「那么说定了？」
「姐姐……是吗？是啊，她是我的姐姐，我是她的弟弟，自然应该……」
徐愈良回答道。
他也常常注意到这个叫徐愈良的人总是徘徊在姐姐办公室的窗边，不知究竟为何。
林承叹了一口气。
他什么也没有失去，相反，姐姐比从前更加爱他，也不再强求过原本近乎苦修的生活。
「她近期可能会有危险……你这些天放学之后送她回家。」
她早已注意到林承这些天来的样子很不对劲
「不要问太多，」
他们找了一个小吃摊，坐下，要了两瓶啤酒。
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他曾向林双问过此事，林双的回答则是「由他去」，林承也便未再多问。
水哥喝了几杯，开始抱怨起来。
「那个叫夏月的女生，是你班上的，对吗？」
「当初要是没有我，他们除了约拿钱办事的婊子，还会上哪里找乐子？我帮他们做了多大的事，可他们呢？一到关键时刻就把我卖了，好在我是个讲义气的人，所有事情我自己主动担了……话说回来是谁报的警呢？唉，管他呢？反正我早就是该枪毙的人了。对了，那天我有没有让你也玩一次来着？我记不太清了，那个女生我记得真的挺漂亮的，你有印象吗？」
「是，怎么了？」
徐愈良点点头。
林承笑道：「当然可以帮忙。不过你为什么要找我？」
他如今变得魂不守舍、目光迷离、寡言少语，常常独自一人扒在栏杆上，眺望远方。
她的笑容总是那么充满魅力、惹人陶醉；她的芳香令人沉入迷幻、无法自拔；她的肉体令人浮想联翩、难以忘怀……林承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脱离躯壳。
徐愈良打断了他的话，「按我说的做就好。能办到吗？」
他看着叫自己的人，很快记起了他的名字——徐愈良。
个地方坐一会？」
「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只是，如今来自姐姐的爱，他已越发承受不起了。
「我只是相信林老师。你是她的弟弟……所以我觉得你或许值得相信。」
徐愈良的话简单明了。
「可能吧。」
又聊了半个小时，水哥才起身离开。
林承望着他的背影，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他并不爱听客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