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拉黑了?”顾启松看着他问。
顾启松并不拐弯,直接问:“我后来给你发短信了,你收到了吗?”
“不是。”顾启松又靠近了几步。
宋凭说:“这不就打上招呼了吗?以后一起玩儿。正好,我们刚才邀请顾少明天去新开的度假岛,你也来呀?”
作为一个老油条,没说几句话他就猜到了对方的喜恶。这几个小时里他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一个做事妥帖绅士的成熟男人,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和顾宁有进一步发展。
隔了好一会儿,顾宁才轻轻地回:“嗯。”
宋凭笑着说:“别啊,怎么说也是老张投的第一个旅游项目,顾少别这么不给面子嘛,你看你……这位朋友是要去的。”
一直不说话的张鸣渺倒是笑了,笑得有点儿高深莫测,“那我们就先走,别影响阿宁吃饭。”
顾启松留了几米远的距离跟在顾宁身后出了卫生间。
不得不说,顾宁眼光很好,和他约会的男人个子很高,长得很帅。
顾宁退无可退,只好偏开了脸,“别离我这么近好吗?如果你不想那天晚上的事情重来一遍。”
那人走远,顾启松靠近了几步,再次道歉,“真的对不起。”
顾宁趁他接电话,咬了咬嘴唇往外走去。
顾启松连忙往后退开些。
顾宁说:“我不去。”
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尴尬的气氛,是张鸣渺打来的,顾启松看一眼顾宁才接。
张鸣渺问他,看清顾宁去哪儿了没?顾启松回答了一个店名。
边上宋凭轻轻笑了一声,“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看来顾少是真的忙。”他转头看向远处。
张鸣渺故意嬉笑着问:“微信不回我,怎么电话都不接了?躲我呢是吧?”
张鸣渺压低声音问:“是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说什么做什么了吗?”
既然这条鱼没戏,他也不用再扮演鱼喜欢的什么正直傲骨。他转而奉承地冲张鸣渺赔笑,“其实我和张少也见过的,远远地没好打招呼,今天在这儿遇到真是太荣幸了。”
“怎么会怎么会?张少和您我怎么会不认识。”
张鸣渺淡淡地冲他点了点头。
顾启松组织了一下语言,“那天,那天晚上是我冒昧了,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做那样的事。你……你要是生气就揍我,怎么都行。”
他不知道顾宁现在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是在为自己信任的人不那么正人君子而失望,还是在为遭人猥亵而难过,或者单纯觉得自己令他感到厌恶,越靠近和越多的纠缠越厌恶。
“顾宁。”顾启松轻声喊他。
顾启松看着顾宁的背影,觉得自己应该上前拉住他,因为还有话想要说,可实际上除了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要说些别的什么。
对方走到边上,很绅士地做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章默。”
他俩都以为厕所里没人,实际上有位无辜的中年男士在隔间里正打算上大号,为了避免听得越多越尴尬,那人厕所上到一半就拎上裤子出来,快步走出了卫生间,连手都没洗。
只是没想到,绕了一圈儿顾宁和宋凭有交集,那他的过往是肯定瞒不住顾宁了。
有几个人进来上厕所,和顾宁擦肩而过。
顾宁往后退,倚在洗手池上,和他对视,“你为什么要道歉?是觉得我哭得很可怜?你本来就没有说错,我确实是个缺爱的同性恋。”
只有宋凭伸手和对方握了握,意味不明地说:“章先生,我们见过的,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章默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境地,他当然知道自己和宋凭在哪儿见过,是他前前前男友生日会上见的。
宋凭劝了顾宁好一阵,顾宁一直到最后也没开口答应。眼看顾宁脸色越来越差,到最后俨然一副再说下去他就要拉脸走人,连饭都不吃的态度,宋凭才慢慢收了声儿。
顾宁顿了会儿才回:“没有,我最近……忙。”
原本今天朋友新介绍了个富二代给他认识,见了面他发现对方家世、长相都极好,性格又安静沉默,看上去很温顺,一看就是条容易上钩的鱼。
顾宁转过身来,不咸不淡地说:“这么巧?”
顾宁不与回答。
章默连连点头,“好好好。”
顾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没有啊。”又说,“不关你的事儿,真的是因为这几天忙。”
“哦。”张鸣渺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等对方快走到近处,宋凭又开口,“顾少,老张新搞了个项目,是个度假岛,明儿我们要去那边玩儿,咱们能不能有幸,邀请你一块儿去呀?诶,这是你朋友吧?也一块儿来呀!”
远处和顾宁一起来的那个人注意到了这边,正起身走过来。
这会儿张鸣渺他们已经进了餐厅大门。迎面和顾宁遇到,他们很热情地上前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