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一手被弟弟握在掌心，一手搭在弟弟肩上，两人在水雾中接吻。额头相抵，却阻挡不住水流滑过颧骨下颔，舌尖勾缠时甚至有水一同搅和其中，伴随着吮吸的声音逐渐吞咽。
“不准……学我！”
“唔……”
热水从花洒中唰唰喷出，湿发落在肩上，贴在背上，洛萤不大喜欢，但眼下的她无法分心去将它们捋开。
开门的声音，某间房。
好烫。
……好像又没变化。
洛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古怪地开口：“我长快些，长大了，然后呢？”
“你……是小孩对吧？”
“喝自来水会不会肚子疼……”
弟弟的吐息落在她耳后，温度仿佛能够将她灼伤，又像点燃她心口火山的着火源，他一本正经开口：“姐姐，色狼。”
知道不是冲着卫生间来的，她也放松不少，准备开水洗澡，有水干扰，就算大舅妈会过来问候两句，她也可以根据情况假装没听见，何况大舅妈不是那么多事的人。
“其实，上来前，我听到大舅妈跟童深姐借充电宝。”洛烛跟她咬耳朵，气流扫得洛萤耳根发痒，她不自在地轻踢了他一脚。
然后——
洛萤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眼：“我是想说……不能长得更快一点吗？”
一切尽在不言中。
眼神怪怪的……
嘶。
“唉，你好像长大了。”她说。
他认为自己没那么脆弱，但他姐有没有那么虚还真不好说。
惯性之下他向后退几步，后背抵在墙面瓷砖上，只感到一阵冰凉。
洛萤没好气瞟他一眼，伸手帮他扯身上湿掉的衣服，嘟嘟嚷嚷：“我本来就要洗澡。”
“……”
果然，那脚步声又很快转移向楼下，远去消失。
洛烛木着脸看她，默不作声。
她这一连串动作不带半点迟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都
自然，这个“对方”，也只能是她弟弟。
都怪他耽误她。
谁会喜欢在这种场合承认这点，何况她还问得那么奇怪，可如果他反驳回去，好像就更幼稚了，像是在反面证明他就是小鬼头。
他倒也没一定要姐姐帮忙，三两下就能把衣服脱下，可她是怎么了？
然后？
想一起洗……就一起洗吧。
登上三楼的脚步声停顿在不远处，洛萤心一提，生怕传出去什么奇怪的声音。
“唉……”她叹气的声音在有限的空间里回响，就连水声都没法将其遮盖，洛烛的心也随着回音来回跳动。
大概是受上辈子的影响，那时的两人在这个年纪虽然也有严重的擦边行为，但彼此的第一次终究还是在两人都成年的大学时期，因此不管她内心有多想和他再亲密一些，终究还是没办法对现在的他下手。
手落在按压泵头上的同时被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腰上多出一条胳膊。
洛烛听不出她是喜是哀，困惑地挑起半边眉毛，试探发问：“你不喜欢？”
她什么都不会说。
怎么又是这种问题。
“不是。”洛萤果断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啊？
说不定呢。
“姐？怎么了？”洛烛一脸莫名其妙。
洛烛抓住了她。
吱呀。
肌肤好烫，心跳好烫，就连呼吸也好烫。
话说回来，错觉吗？这才几天，他怎么好像长高了一点点，她伸手扯衣服都觉得有点吃力。顿了顿，洛萤松手站直让他自己来，自己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他一遍。
耳边黏糊的水声不断搅乱思绪，想要反驳的话语不知不觉全都消散，洛萤以自己最后的倔强掐住他的腰，趁他吃痛松手，连忙再次转身面向他，将他推开。
“晚——了。”
什么意思？
记错了吗？怎么印象里之前的她还在唉声叹气他还小，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一点点没事吧？”洛烛也有点心虚。
洛萤将肩上的头发捋到身后，抓了几把，让热水充分润湿，装模作样转身找起洗发露：“我要洗澡了。”
这是还击，洛萤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表示：“我是你姐姐。”
可恶的小孩！
“那又怎么了？”他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含糊不清重复，“姐姐是色狼。”
还是不亲了，暂时。
不过——
幸运的是，洛萤也没想要他的回答，她自己能得出答案。
后背贴上弟弟的胸膛，可以感受到那与热水显然有差的温度，然而紧贴在一起的触感也在模糊那道温度差。
“那我们洗澡吧。”
唇齿的触感清晰可闻，舌尖的抚摸带着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