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够做的,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紧紧地再次拥抱他,用自己的吻来带给他最后一点温暖。
“……”
“演技了得啊……”
莫扎特琴行是这个城市最大的琴行,老板是个过气歌手,早年也曾经组过乐队。事实证明,比起搞音乐来,他更擅长做生意。
从mp3里播放的,是石南透自己演唱的:
她看到了在店里的石南透,后者嘴巴微微张开成“o”形,动弹不得。
石南透工作的这个南城分店,离东南会馆不远,晚上六点他下班之后走个二十分钟就能到达潘神的排练室,非常方便。
她有着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大眼睛,眼线画得又浓又重,与之相配的是一张大嘴巴,涂满了口红。她的五官不算致,组合在一起却非常洋气。裸露在外面的双臂戴了金色手环,胳膊上一块红色疤痕触目惊心。
屈冰见石南透走到一边去,有点急了,提高声音说:“阿透,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行不行?”
屈冰来到石南透面前,坐下。
这个女人有着一种奇异的气场,她的逼近就像太阳光一样灼人,那一瞬间,石南透突然感到呼吸困难,透不过气来!
不知道石南透是什么时候灌录下来的这首歌,行云流水般的吉他声背后,还带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在单调的下雨声背景中,石南透的歌声苍凉而无奈,他的歌声甩屈冰好几条街。和他一对比,收音机里唱遍大街小巷里的屈冰的原唱,成了纯粹卖弄歌唱技巧的工匠之作。
这个理由正当之至,屈冰无话可说。石南透走到旁边饮水机里,用一次纸杯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重新坐了下来
在很久很久的以后,
……
夏若亚沉浸在歌声中,喃喃地说。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我只想这一刻,拥你入怀。”
不过,现在还不到放学时间,今天也不是周末,所以店里非常清闲。石南透坐在店门前供客人休息用的沙发上,看着玻璃窗外偶尔经过的一辆车子,发呆。
可是,再情深意重的山盟海誓,也抵不过现实的残酷。往昔说过的话、发过的誓言犹在耳,明天,却必须得和他分开了。
“你来这里干嘛?这里不是你应该出现的地方。”石南透别扭地站了起来,“狗仔队会乱写的。”
这个店子因为离居民区很近,所以业务比重也有了调整,乐器卖得不多,相反在二楼装修了十来间练琴房,供附近小区的琴童们练琴。每天到了放学时候,小孩子们就被各自的家长领着走进这里,在琴行的老师监督下勤学苦练。
于是夏若亚不再说话,静心听歌。
在时间尽头,
从商务车上下来的,身穿白色阿拉伯连体衣,脚踏金色高跟鞋的高挑女子,款款而来,正是现在乐坛上风头最劲的天后级人物——屈冰。
一切的一切,像一场大梦,随风消逝。山风打在脸上,刮得生疼,耳边传来马达震耳欲聋的轰鸣,夏若亚希望这一条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如果时间能够停止的话,那么就停止在这一刻吧。
“阿透,你果然在这里。”
了下来。她正要开口问,双耳传来一阵冰凉,有某种硬物塞进耳中。石南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我帮你找找感觉。”
……
现在这个琴行在城里大大小小有七八个分店,除了经营各类乐器外,还兼办乐器培训、乐器考级等等业务,钱来得很快。老板自己比当歌手那会还要风光,抽着盛世金典开个兰博坚尼,发得猪头一样。
“我们,到底有没有将来?”
一辆纯白色的商务车在店前停了下来,车子经过石南透面前的时候,他的瞳孔不被察觉地收缩了一下下。他不知不觉地坐直了身子。
“我只是给你倒杯水而已。”
我还有没有这种奢望,能够再度牵你的手?
吻是甜的,泪水是咸的。
我还有没有这种幸运,能够再度与你邂逅?
夏若亚仰着头,忘情地和石南透唇齿相抵,缠绵不休。她细长的眉紧紧皱着,双目紧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掉下来。
“若亚,我们迟早要分开的。”
“如果分开了,我就一直找你好了。就算找到世界的尽头,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
……
他的语气平静而不容抗拒,夏若亚一怔,下意识地反问:“怎么找感觉?”
屈冰轻轻一笑就向他走来。
下一秒,用不着石南透回答,她就知道答案了。
石南透饱含深情的声音,像在咬牙切齿地宣誓,又像在情深款款地诉说,如果不是他早就跟夏若亚说过这首歌的来龙去脉,夏若亚一定会认为,有这么一个可望不可得的女孩子活在石南透心中,他在渴望他们能够再度相爱。
石南透轻声道:“歌要静心下来才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