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奥!莱奥!快起来!快起来!”
卡洛斯只是嫉妒得发了狂,可他并不想让阿诺死去,现在的状况让他完全失了魂,他抱住男孩冷得同冰一样的身体,想用拥抱去纠正那因痛苦而扭曲着的身体姿势。他看着阿诺一直捂着肚子喊疼,下意识地便想用自己温暖的手去抚慰他,就像这段日子以来,男孩每次来月事时,他们一起在床上躺着时自己常做的那样。可当卡洛斯的手刚一碰到阿诺的腹部时,阿诺便痛苦地惊叫了一声,卡洛斯害怕了,迅速移开了手。
“卡洛斯!他快撑不住了,你这愚蠢的弟弟,天哪!你怎么有脸流泪,你怎会去做这种事,真是疯了,如果阿诺死了,我一定要让你后悔,听到没!快带他去医生那啊!不要再流这种恶心又没用的眼泪了,给我动起来!”
“你以为龙血来得及救他吗,来不及的!卡洛斯,如果阿诺死了,即使是你,我也不会放过的!”自从上次逃脱后,卡洛斯对阿道夫的惩罚更加严酷,再加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尼鲁萨海另一端的拿迦勒已经是隆冬了,他的心脏基本进入完全的沉睡了,这时的阿道夫根本再没有任何力量了,甚至是愈合伤口的速度都变慢了,那被扯下的肉翼,迄今只完成了骨架的重生。
卡洛斯觉得这是他活了几千年来,闯下的最大祸事,他抹了抹眼泪,张开红翼,抱住阿诺,越过那两名看守恶龙的士兵头顶时,对自己的属下发出无能又无耻的怒吼咆哮,来稍稍平复自己的慌乱,“给我看好那恶龙,要是再让他逃了,我就把你们烧成灰烬!”
生死是只有神才拥有的权力,龙血只不过是提前继发受血者的治愈潜能罢了。
一些鲜血从男孩腿间流出,阿道夫知道,这是子宫破裂的前兆,他痛苦又愤怒地朝自己的弟弟怒吼。
况且,龙血发挥作用的速度也永远跟不上子宫破裂后死亡到来的速度的,即使卡洛斯在自己的龙血中注入多少祝福和祈祷,他也永远赶不上死神的镰刀割断阿诺生命线的速度。
可他没有想到,卡洛斯的伤害会导致阿诺的死亡,那美味的肉体他还没有尝够,他和他的阿诺在自己冰冷幽静的城堡中疯狂地做爱,用舌头舔遍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男孩的棕色眼睛里还没有因为对他一个人的爱而发出情欲和痴迷的光芒,他还没有完全征服这个男孩,他的弟弟怎么胆敢毁了他,他的阿诺!
帐篷中,莱奥命自己的丈夫泰格和儿子路易斯把所有的烛火都点亮,看着放在病床上痛苦得脸色灰白如鬼魂的男孩,无端想起不久前,男孩的哥哥也是在这张床上停止了心跳。莱奥强迫自己恢复医者的冷静,但在听到卡洛斯说出“病因”后,这有着亚麻色长发的美丽男子震惊得几乎
凄惨得不像是活物发出的声音,阿诺捂着那已经同木板一样僵硬的腹部,耻骨上方,有一小道不祥的拱起,那是破裂前的子宫因强烈痉挛而僵硬挛缩的肌壁,随时,在子宫这由肌肉组成的空腔脏器收缩的下一次,或再两次,那稚嫩却又布满血管的生命温床便会破裂,被破裂的肌肉带着一道撕裂的无数血管,会让男孩一瞬间失去大量血液,却因唯一的出口,生殖腔被挛缩堵住,而流不出体外,只能在男孩的体内积累,到时候,阿诺那平坦柔软的肚子会被自己的血液撑得鼓起来,继而面色苍白地痛苦死去。
结果国王一落地就进了军医的帐篷,没有任何指令发出了,士兵们面面相觑,见国王的数十名近卫军都严阵以待,精英们尚且不敢怠慢,这些后来从弗瑞兹来的守城兵和负责建造殖民地的工兵又怎么敢放松,所有士兵便如此,在安静的月夜下继续保持方阵。
国王还未在军营中降落,便一路喊着,将整个营地都吵醒了,摩尔人奉命点亮了更多的篝火,好让士兵们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知是谁喊了声“是敌袭”,所有士兵匆匆起身,穿上红色的战服,拿好了长枪和印有龙焰的红色方盾,迅速地在营地空地集结成准备的方阵。
而那头被绑着的阿道夫几乎要疯了,他看到这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有想爱想珍惜心情的人在受苦,他可以眼睛都不眨,甚至是开心地微笑呡着美酒,观看数万,数十万,数百万的无辜生命被残忍折磨,可他却见不能忍受眼前的男孩在自己面前死去,他的阿诺是他在无数杀戮和罪恶中找到的唯一良心,他那颗吝啬的心,千年来未曾向任何人奉献过爱情,他已经决定好,要带着他的男孩回到他一点一滴建造起的帝国,让他披上黑色的婚服,成为自己的皇后。
帐篷里传来争执的声音,士兵们竖起耳朵听,发现竟然是军医莱奥在斥责他们的国王。
阿道夫眼前罕见的焦躁,只有一部分是出于他自以为是的爱情,实则更多的是因计划要被破坏的愤怒,他希望阿诺能从卡洛斯那得到越多的痛苦越好,这世界上除了自己的弟弟,还有哪一条龙有资格来和他抢夺东西,哪怕那东西是一个人的“爱情”。
“啊啊啊!!”
如果可以,阿道夫现在就想挣脱锁链,把自己弟弟脖子上的那颗红脑袋拧下来,掰开看看究竟里面发生了什么,让他做出如此不计后果的愚蠢报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