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如痴如醉,直到那人开口提起正事,才终于回神。
于是他任性的要求那人时刻陪同,半真半假的装出害怕的模样……早在第一次睁眼时,他就发现对方那身杀伐决断的钢筋铁骨下,包裹着一颗太过柔软的心——太容易被打动,至少对他如此。
那些前朝旧臣隔三差五的上奏请示,却话里藏刀,直叫人憋屈的很。祁帝冷哼一声,泄愤似的骂了几句,复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的抓住了小将军的手,“朕封你个镇国公如何?”
小将军似乎生怕吓着了他,声音都放轻些许,“自然是殿下的了。”
等发泄过后,他喝完对方亲自端上的米粥,靠在床头默默走神。
这是属于他的东西了……祁王想着,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来,弯弯的嘴角上翘,透露出一股罕见的孩子气。
“那、那将军你会帮我吗……”
他看得如痴如醉,直到那人开口提起正事,才终于回过神。
原来被一个人如此注视的感觉这样美好,仿佛自己一人便是对方的天与地……祁王在心里默默想着,用发颤的声音开口道:“将军……皇兄他们都不在了,父皇也不在了,那这把龙椅……又是谁的?”
我要你一生只能注视我一人,听命于我一人,服从我、属于我……
他不忿那些尸位素餐的老东西身居高位,而一心为他的小
转眼便是三年过去。
两人寒暄了几句,对方的妥帖之处让他暖心,忍不住扯着衣袖撒了两句娇。
祁王看着那人忙不迭跪下,给出承诺,忍不住伸手搭上对方的肩膀。
除此之外,还有那眉眼……说不上多么精致,却是浓墨重彩的黑白分明,眉峰偏细而长,斜斜没入鬓角,笑起的时微带弧度,大半时间里却微板着脸,以至于看起来锋利异常。
这个人的喜怒哀乐都是属于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这一刻,祁王……不,祁帝清楚地感觉到,胸腔里的野心正勃勃跳动,呼之欲出。
或许是当时将他拉出地狱的那双手太过有力,又或许是那个怀抱过于温暖……他从他身上得到了很多从出生开始便不曾接触过的东西,那双专注的眼神也好,那个发誓效忠的人也罢,零零总总的拼凑在了一起,成为他弥足珍贵的“第一次”。
小将军本身就有一种吸引着他的特质。
小将军温声安慰了几句,最后被�(得不得不亲自替他更衣,祁王努力张开细瘦双臂,看着对方恭敬却又谨慎的模样,心情登时好上几分。
低头的小将军没能看到他眼中近乎赤裸的觊觎,只傻乎乎的点头同意。
他封他高位,赐他特权,赏他珠宝屋宅——却只允许他留在他的身边。仗着年纪尚幼,祁帝在这件事上显得相当任性,他只是想把那人对于自己的重要性明明白白的摆在明面上,他要告诉这天下,这是他的人。
为此他不惜忙碌公务,只是单纯的想要变得更加强大,某日夜里累得不慎睡着,迷迷糊糊听到有门开的声音,刚想张口喊人,便觉得身上一重,有谁将带着些许体温的外袍替他披上,挡住了夜里的寒凉。
就像这天下一样。
而对于小将军,他尽可能给予最多最好的。
一颗心立即就安定了下来,他恋恋不舍的趴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冲着那人露出微笑。
除此之外,还有那眉眼……说不上多么精致,却是浓墨重彩的黑白分明,眉峰偏细而长,斜斜没入鬓角,笑起时微带弧度,大半时间里却总板着脸,多了几分难得的凌厉。
杨家的小将军陪在一旁,年轻俊美的脸在暖黄的烛光之下,少了几分肃杀的狠厉,多出一抹少年的稚气来,黑黝黝的瞳孔里缀着火光,满满都是他的影子。
小将军今天一身软甲,他冲过去时特地将配剑往旁挂了挂,张开手臂将他接住。
“……我不要将军死,我要将军一直陪着我。”
他不顾腰带未曾系好,便拖着踉跄的步子,跌跌撞撞的冲进了那人怀里。
“将军……”他抱着对方劲瘦的腰肢,将脸贴在冰凉的甲面,撒娇道:“这些侍女好烦,本王不喜欢她们。”
将军果然吃这一套,主动替他按摩起太阳穴来,祁帝舒服的半眯着眼,透着眼皮的缝隙去瞄那人的模样……将军今年已过而立,身材比起初见时分拉长些许,可骨架子还是那么小,就算被紧绷的肌肉裹着,套上衣服后,腰身修长而细,再过几年他便可一手而握。
这个位置仿佛天生为他而设——不论是什么样的政事,他都能极快上手,并将其打理的井井有条,除此之外他还颁布新的法典,给民众更多福利,加上年年都是大收成,以极快的速度俘获大批人心,其声望不可与往日相比。
他的脊背板的很直,一如他们初见那日,像一杆威风凛凛的枪。
登基那日,繁重宽大的龙袍披在身上,其重量让他有些许忐忑,可这一切都在看到那人时彻底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