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讨厌。”研磨摇摇头，唇齿间还残留着属于黑尾的气味，他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朵：“为什么要亲我？”
研磨笑了笑，突然觉得那个问题的答案再没有什么好想的了，他轻轻在黑尾唇上嘬了一口，眼睛里好像闪着光：“我想，比起打游戏，我更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黑尾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心地笑了，那笑容比他们每次赢了比赛的时候还要耀眼，他把头埋在研磨颈间，差点喜极而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研磨你也喜欢我。”
“我”研磨咬了咬嘴唇，觉得这根本无从比较。
“你还要考虑吗？研磨？”黑尾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你是喜欢我的，我了解你。”
那个瘦瘦小小性格孤僻的小男孩应该是轻而易举激起了他的保护欲，他的感情在日积月累中由量变到质变，那保护欲里也渐渐包含了越来越多的占有与欲望。
研磨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那块儿派，男孩儿非常满足地笑了，然后抱着排球继续向路口跑去，还没忘记朝他喊：“下次再见。”
“阿黑.”他再次叫出黑尾的名字，除此之外也说不出别的来。
“喜欢。”
研磨当然不会知道，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陪伴里，每一次黑尾和他并肩而坐的时候，因为身高差的缘故总会无意识盯着他发顶新长出的黑发和那一小截露在衣领外面的后颈出神，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对于盯着研磨观察这件事非常痴迷，他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一节一节抚摸过研磨的颈椎，然后把自己的嘴唇印在上面。
他的话语似是带着某种诱人的魔力和蛊惑人心的力量，研磨的心底一片慌乱，他想逃离他的禁锢却又贪恋这份温暖，研磨闭了闭眼，平生第一次如此纠结。
小男孩儿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一块儿苹果派：“看你有点不太开心，这个给你。”
“你喜欢排球吗？”
“都差不多吧。”他听到自己非常小声的答案。
“不知道..”
研磨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能放开我了吗？”
“喜欢游戏吗？”
紧接着黑尾又问出了一句是非题：“那你喜欢我吗？”他说完这句话伸出手轻轻按揉上研磨白皙的后颈，似乎并不十分在意问题的答案。
研磨绷紧了背部神经，整个身体都僵直了：“阿黑.”他说不清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突然由于黑尾的动作有了反应，那种感觉异常奇妙，就像一脚踩在棉花上，轻飘飘却又让人欢愉。黑尾的嘴唇伴随着温热的鼻息落在他的后颈，像块灼热的烙铁使他的身体都微微发抖起来：
“打游戏和刚才我对你做的事情，喜欢哪个？”
“因为你。”
小研磨咬了一口苹果派觉得那味道无敌美味，他看着男孩儿越跑越远的背影心底突然生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向往，他从不曾想到那一眼一望就是十年，哪怕如今他已经和他并肩，研磨还是经常习惯性去追随他的背影，或许因为他太高了，研磨想，自己总是需要仰望他，他不觉得累，反而有种踏实的幸福，研磨不喜欢别人关注自己，甚至非常厌恶存在感这种东西出现在自己身上，可在面对黑尾的时候，他却希望他可以时刻注视自己，所以黑尾后来拿着排球向他发出加入邀请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握住了那只充满力量的手。
“游戏和我，更喜欢哪个？”他问出这个问题，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黑尾把它的身体转过来和自己对面，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和他对视：“研磨，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或许是在国中邀请你加入排球社那时候开始，也或许更早。”黑尾笑着望进他眼睛里：“小时候第一次和你说话的情节其实我记不太清了，但是后来你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研磨，你还记得你为什么选择排球吗？”
按照研磨一贯性格，这种选择题他肯定是不会做的，可是那人带着一丝痞气的笑容里有着一份热烈期盼，竟然让他非常着迷。
智尚未回归，他怔怔看着黑尾，后知后觉发现原来他们都已经长大了，黑尾已经这么帅气了。
黑尾拉过他的手坐在沙发上，把研磨整个圈在自己怀里，这亲密的姿势让研磨感到有点别扭，他稍微挣扎了一下，黑尾又把他圈的更紧：“我想这样把你抱在怀里想了很久了。”
他的气息喷在怀中人颈间，仿佛带着温度灼得研磨浑身火热。
研磨歪了歪头侧过脸看他：“阿黑.”
“我记得。”研磨看着眼前的少年，已经很难把他的脸和小时候那张重叠，他记得那天是他刚刚搬到新家没多久，有天放学回家，爸爸妈妈都还没有下班，他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小石阶上看童话书，刚好看到小美人鱼变成了海上的泡沫，让他觉得有点伤心。那个不知道在哪儿滚了一身泥土还抱着个排球的小男孩儿笑着过来和他打招呼的时候，研磨不太想理他。
黑尾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在他耳边又轻声问：“刚才我那样对你，讨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