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畅漂亮的腰臀和脊背。绸帕从臀缝向上,游走到尾骨,沿着尾骨抚上后腰,再按压上骨节分明的脊柱,蜿蜒在青年后背中央凹陷的沟壑中,一路擦拭到两片蝴蝶骨上,掌心握住突起的两扇,温柔地勾勒着骨骼的形状。
把青年打理干净之后,陆平疆动作轻柔地把又香又软的青年裹进锦被里,撩开人儿肩颈间的碎发,把拇指微微按压在温热的动脉上,缓缓用力。昏迷的青年睫毛轻颤,微微皱起眉,几丝微弱的哼吟从微张的唇畔间溢出。
“嗯……啊……”
人儿绵软的四肢抽搐了几下,下巴微抬,头颈在男人掌心里无力地挣动了片刻,喉中弱弱地叹息一声,就再度晕迷昏软了过去,头一歪,倏地安静下来,陷入更深的昏迷。陆平疆松开手,拇指轻轻地抬起青年的眼帘,见那一双眼睛完全翻了奶白,知道这会儿人儿昏得深沉,几乎完全丧失了意识,今夜估计都不会醒来,才慢慢地扶正青年软垂的头颈,仔细地掖好被角,在人儿额头落下一吻。他坐在床边,望着昏迷的青年沉吟片刻,才似刚刚想起门外站着个人似的,脚步沉稳地走到圆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冷风吹动窗棂,发出细微的声响,烛火间或摇晃一下,在陆平疆侧脸上留下明灭不定的光影。
二人皆不开口,房中一片死寂,只有青年微弱的呼吸声均匀绵长的响起。沉重的静默蔓延了一炷香之久,不一会儿,桌上的烛台就燃烧殆尽,彻底断了气息,潮湿的夜色闯入房中,披挂在陆平疆的肩背上,勾勒着他冷峻嶙峋的眉眼。
一声鸟鸣幽幽响起。
“啊,本王差点忘了……”
陆平疆垂眼看着手里的茶杯,褐色的眼瞳里满是戏谑和玩味,凉透的残茶铺在杯底,沾着几片泡软蜷缩的茶叶,倒映着窗外凉薄的月光。
“隋小将军现在不能说话了……真是失敬,失敬了。”
门外的黑衣人死死地攥紧双拳,背脊绷紧。
“呵,倒也无妨,无妨……不用将军说,本王也知道将军在想什么……”
陆平疆微微侧头,余光瞥向房门外,口中吐出带着笑意的话语,眼底却是一片冷然,嘴角的弧度挂着一丝睥睨蝼蚁的傲然轻蔑。
“放心,本王不杀你,也不会拦你,你大可以试试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隋闻深吸一口气,额角的青筋快要把皮肉撑破,几乎挂上泛红发狠的眼角。
“哦,对了,提前知会你一声,”陆平疆用指尖把杯底的茶叶挑了出来,慢慢地碾成烂泥,再丢进烛台里,“砚儿身上种了我的蛊虫,那虫用我的血养了十年,这次还要多谢隋小将军成全,才让这小家伙有展翅的一天。”
“那小家伙厉害得很,跟我是一个性子,见不得别人碰砚儿一下……”
“若是碰了,便会让小砚儿痛得生不如死,若是砚儿太长时间见不到我,也会想念得生不如死,从身到心的想念……”
“这东西,无药可解。”
陆平疆把茶杯倒扣回瓷盘里,重新点亮烛台,把夜色驱散,温暖的橙色火光映在他泛着隐隐血色的眼底,让人遍体生寒,竟比那夜色还要冷峻几分。
“还望隋小将军……”
一声冷笑刺破窗纸,直直地刺进隋闻的心脏里,疼得他几乎站立不住。
“……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