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见他恢复正常,解开了绳子道,“没事,我们慢慢来,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坚强!”
沈兰舟见她额头上磕破的一角,又见她时不时揉肚子,心道自己肯定是伤了她。
“下次我再犯病,你就离我远一些。”
“吃两贴药就没事了,这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沈兰舟不想泼她冷水,还是忍不住道,“我信不过你的医术。
苍月捏着他的下颚,居高临下道,“你知道一个合格的徒弟是什么样的吗?”
沈兰舟抬眼看她。
“师傅犯错要纵得,师傅打你要忍得,师傅说话要惯着,不要顶嘴。”
沈兰舟不服,“徒弟不想做家务,徒弟不想洗衣服,徒弟花钱要大方。”
苍月拍了拍他的脸,“徒弟,你在想屁吃,做梦呢吧。”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虽然财产大权掌握在沈兰舟手上,可是架不住苍月各种作死,每次赌博赌输了,那些打手就专门跑到算命摊上去要钱。
不给就剁了他们师徒俩个。
所以沈兰舟手上都没什么钱,有也是苍月去挥霍,沈兰舟是花不了什么钱的。
沈兰舟到也不气,只是“啧”了一声。
遇上一个贪财,好色的纨绔师傅,真的心碎。
好在沈兰舟上瘾不是太深,后面慢慢能够控制住自己,苍月也松了一口气。
后来的日子都如往常那般,磕磕跘跘的,在追和被打之间徘徊,要说比较安勉的也就是接到了某个跳大神的大单子,苍月赚了一笔,两人偶尔偷懒不去摆摊,醉生梦死几天后才想着去街头摆摆摊糊口。
意外来得遂不及防。
那些黑衣人以压倒性的力量夺走了苍月。
临走前那个人难得有一点当师傅的样子,沈兰舟却无比希望她还是那个不要脸又贪财的苍月。
而不是忽然变了一个人,变得陌生无比。
他倒下之前,苍月扶住他瘫软的身体,轻笑道,“乖徒弟,这种可不是你能对付的,你给我攒的那笔钱,自己留着吧,拿去谋个产业,再娶个妻子,生个孩子,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
她语气难得温柔,“这半年来,我是真的很开心,已经心满意足了……”
沈兰舟逐渐听不太清楚她在说什么。
死死抓住她衣袖的布料的手指,也被苍月一根根扳开。
她漠然起身道,“走吧。”
后来他就遇上了那个抓他的白衣人,又被顾怀尧的人给带回到顾怀尧身边。
——
沈兰舟,不,顾镜酒醒来,茫然了片刻,又看见守在一旁的顾怀尧。
眨了眨眼,那一瞬间他还糊涂着,当顾怀尧的手落在他脸庞,他条件反射的微微侧脸,吻在那指尖上。
那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行动了。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这是在凤凰台里养出来的习惯,他那时误以为自己喜欢顾怀尧,又深知身份云泥之别,不敢太放肆,偏生顾怀尧每一处都长着他喜欢的点儿,便只能退而求次,只亲手背。
很多次情动之时,他都颇为亲昵的亲顾怀尧的手。
顾怀尧指尖颤抖了一下,顷刻之间便产生了妄想。
妄想眼前的人还没恢复记忆,他还会乖乖呆在自己打造的笼子里。
可妄想终归不现实,他很快清醒,看着顾镜酒茫然的表情逐渐清醒。
那个曾经文武双全,风姿卓然,有经天纬地之能的男人,回来了。
顾怀尧他很快稳定翻涌的情绪,淡漠道,“你想起来了。”
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更不是反问。
顾镜酒看着他,咬牙切齿,语气发颤,“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样对我……我要是想不起来,你是不是准备故技重施,再给我编造一个子虚乌有的骗局!”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他输了,便认了那结果。
顾怀尧可以杀他,可以折磨他,为什要骗他!
囚禁、欺骗、羞辱……
那两年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可笑的是他动了心,入了局。
顾镜酒紧紧抓住了身下的被褥,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压抑着情绪,一字一句,语气充满了难堪,“顾怀尧……皇兄……”
他有很多话要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只得难堪的闭上眼睛,平复心情。
太难看了,沦为手下败将也就罢了,还被人玩弄身心。
何其可笑。
“臣弟向来敬重于您,便是当年无知,做了荒唐事,但也知错悔改,未敢逾越半分,皇兄也亲口说过,就此翻篇,不再计效。”
顾怀尧沉默不语。
“可凤凰台里的所作所为,敢问皇兄作何解释?!这番折辱我,是报复吗?!”
与他的痛恨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