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一个瞎子。”
裴老二抽了个塑料躺椅，往门边一放，顶着早上的大太阳，也不说给人家打把伞，就让他这么坐着。
“欢迎光临会说不，听着脚步声念叨一句。”
艾姨皱着眉，偷偷摸摸给老伴说悄悄话，觉着这男人看起怪凶的，可他们又不敢直话直说，想想算了，赶回家先睡个觉，晚上还得出来卖烧烤。
男人在柜台涂涂写写，用啤酒瓶盒子背面写了欢迎光临四个大字，穿根绳，给万震一挂脖子上。
“这什么？”
“闲人勿扰。”
“行，老子最近修生养性，喜欢清净。”
他哼哼两句，翘着二郎腿把手机打开了，继续听都市传奇，回头嚷嚷，让他烤个饼子出来，他爱吃。其实这家店他不是没来过，不过生出那档子事后就不让他们来了，这会闲着无聊，就跟裴老二说。
“早期不是人气不好么，她又没学会怎么经营，一天赚二十块钱。”
然后打电话哭得稀里哗啦，所以他们两个男人就想办法找了一堆群众演员，附近所有居民，免费给饼饼不说还发工资，生意一下好的不得了，结果她自己去菜场买菜，听人家几个老妇人再聊她的事情，一下暴露了，气的要死，从那以后再也不让他们插手饼饼店的事，连来都不准来。
说给她安插两个保镖，人家也不要，脾气就这么倔，非得证明自己，你说有啥办法。
“她这会店生意好不，我听着好像还顾了几个打工的。”
“什么打工的，人家老俩口合资的，每月百分之四十分红。”
“她赚多少啊？”
“两三万。”
“……”
万震一没说话，裴老二推了下男人后脑勺。
“人家这都算小康生活，连房子都买了，别他妈在她面前瞧不起三万块钱我给你说。”
万震一哼了声，他又不是没眼力见，被放出来打拼，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靠男人的钱不靠着人家保护也能养活自己么。
万震一拿着饼饼吃，裴老二问他怎么不跟青佑那傻逼一样吃那么大醋。他哼了声，把眼镜摘了。
“老子进门第一瞬闻到一股狗味儿，就知道了。”
“她可算是找着喜欢的了，老子能怎么办。”
说自暴自弃也不算，就是认命了，指着裴老二，其实指着门口不远处的电线杆子，说了句。
“别这副眼神啊，告诉你，老子看不见都能想象出你小子一脸欠揍。”
“自己混的最差还没个自觉。”
裴寒没理他，踹了一脚凳子腿，来了客也不跟他继续唠。
不远处，电线杆子对面街道，停着一辆林肯，司机兼秘书透过车窗皱着眉。
“万家这小子，手指过来了，裴总，您被发现了。”
“他好像眼神儿，有点针对咱们。”
坐在后座的男人打开车窗，目光对视过去。
一时之间电闪雷鸣，火药味相当浓重。
“他这眼神，我挺不爽的。”
“那你爱的男人可够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