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脑袋颇为吓人,副主编吓得一蹦,当即决定,就让她去。陈嘉扬还算满意,推着盛实安的肩膀快步流星地走,还回头允诺,一定让盛编辑吃好喝好,祝他们宴会愉快。
庆功宴是在周五,全社放半天假,中午集体出发去主编家,盛实安平时迎来送往已经用光所有笑脸额度,实在不想吃饭还应酬,但也只能装出一副精神样子,随大流下班。
陈嘉扬把她按在沙发上,“黑眼圈都快掉下来砸脚上了,睡你的觉。”
180新房子(一更)
倒是够买一大袋驴肉火烧,两个人吃,怎么都够,算得上大方了。陈嘉扬无奈摇头,“抠门没完了?省着吧,我请你。”
简直是大佛降世,盛实安啊呜几口解决掉冰淇淋,摄影师也正要拍完这个模特,陈嘉扬伸手拿走冰淇淋杯,盛实安在副主编回头的前一秒站起来,拿出表格去安排下一个。
这事好说,副主编摸着鼻子,将能胜任这工作的手下名单过一遍,正在犹豫间,身后冒出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我我、我、我去!”
副主编舍不得盛实安好玩,第一个不想放她跑,没回头就问:“为什么是你?”
难怪方才睡觉时觉得脸痒。她难以想象陈嘉扬蹲在沙发边擦她脸的情形,为大局考虑,不问为好。
盛实安感觉自己脑子不大灵光,有些懊恼地爬起来,“走吧,请你吃饭。”
盛实安困得眼珠子糊涂,脑子还是清亮的。买卖不成仁义在,但是总要跟他说清自己的决心,男人似乎总以为女人是欲拒还迎,不如就跟他吃顿饭。
陈嘉扬放下报纸,随她出门,走过半条街,过程中盛实安先后指住三家餐厅,“那个不行,那个也不行,还有那个,我请不起。”
盛实安一鼓作气,将脸上的口红接着一勾,索性快扯到耳朵边,随即把头伸过来给他看,“我口红涂坏了,不好补,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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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扬蹲下身跟她平视,应道:“你脸都耷拉好几天了,没人管不合适。”
陈嘉扬打着呵欠问:“预算多少?”
盛实安边走边补口红,副主编在大门口一停,她也一停,口红一笔画在了脸上。
她想着想着,陈嘉扬起身去倒水,细细的水流缓慢地注入玻璃杯,仿佛具有催眠功效,她上下睫毛一碰,坐着就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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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实安本来还好,不过还以为拍完就解放,一听还有表面工作,当场趴下。
盛实安静了一会,“我不会跟你回……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图我什么?”
盛实安警铃大作,“你又不缺钱,别勒索我。”
据这位老板说,商场负责与合作报社沟通的经理今日出差,偏偏现在需要刊发宣传版面,众人愁眉苦脸,唯有他英明,想起楼上时尚杂志社里藏龙卧虎,一定有人可以指导报社设计版面,谁知不巧撞上主编请客,不过,可否通融一二,让他借个专家用一下午?
副主编这突如其来的一停,盖因门口有人拦路,是陈嘉扬靠在门框上打听,“干什么呢这是?”
陈嘉扬有些遗憾似的,“不来了,我原本是来借人的,不巧。”
副主编是社交动物,哪里能理解她的磨叽,竟然在等她,还提醒道:“涂个口红。”
盛实安被按倒,又挣扎着坐起来,“你怎么又骗人?”
副主编笑道:“主编请客,您要不一起来?十分欢迎。”
也不太客气,坐下时舒口气,陈嘉扬递来杯水,盛实安还没接,他低声说:“快点。”
他摇摇头,认真道:“好些年没人请过我吃饭了。你帮帮忙。”
丹凤眼的模特在灯前摆姿势,没人注意黑漆嘛乌小角落里的儿童和面具怪人。盛实安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几口喝见底,陈嘉扬又递来一杯冰淇淋。
陈嘉扬慢慢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周四发了工资,我图你请我吃顿饭。”
陈嘉扬三番两次当救星,刻薄如盛实安,都要承认他的确不错,有心回馈,到了他的办公室,四处找着问:“版面在哪呢?”
其实盛实安虽然收租,但仍然抠门,每个月定期存款,只花六成工资,所以就连三角钱都是
盛实安伸出三根手指头,严肃道:“三角钱。”
她站到镜子前,预备把口红印处理掉。拿出纸,对上镜子,看了又看,口红印早没了。
化妆舞会的拍摄历时三天,第一天是舞会现场,第二天拍衣装,第三天做个别明星和模特的访谈,大工程结束,还不能松口气,主编热情好客,还要做一场庆祝分刊首次拍摄顺利的庆功宴。
好久没有认真午休,盛实安一觉睡到黄昏时分。窗帘掩着,漏出一线橘红的夕阳,陈嘉扬在桌边看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