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回禀。
此刻,沈广平已冷静下来一些,权衡了半晌利弊,终于Yin沉着脸色一挥手道:“既然她喜欢厢房,今夜就不必回自己房中了,就住在厢房,省得节外生枝。”他又抬手点了几个粗使嬷嬷和两个丫鬟:“你们几个,去房外守着。你们两个,房内守着。明日正午开席之前,都不得放她出来!若是这样还能将人看丢,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他的脸色Yin沉的骇人,惊得几个来传话的婆子连连点头,又一溜烟地去了。
而辅国公府中,钟义正大步自外头进来,行至宋珽门外,禀报道:“世子爷,宫中来人了!”
宋珽方将徽墨研开,还未曾落笔,听他这样一说,便将手中的狼毫搁下,敛眉问道:“何人?”
钟义如实答道:“是个小道士,就等在垂花门外。”
“小道士?”宋珽皱眉将门扇打开:“让他进来。”
钟义应了一声,不多时,便将人给带了过来。
这小道士似乎还是第一次来辅国公府邸,还有些发怯,声音也有些微微发颤:“世子爷,今日,是国师差我来的。是为了您上次托付给他之事。”他嘴里说着话,目光却一直往钟义身上扫,其中的意思,可谓是不言而喻。
上次托付之事……莫不是沈陶陶出了什么事。
宋珽心中一沉,示意钟义回避,旋即问道:“何事?”
小道士这才答道:“是沈女官之事。国师说,端午休沐是大事,他特地看过出宫省亲的名单,里头没有沈女官。但正午炼丹回来的时候,却又听说沈女官出宫回府去了。”
“回府?”宋珽眸色微深。沈府中事,他大抵还是知道一二,且以沈陶陶与沈静姝的关系来看,这端午休沐,她多半是不会回去的。这起初不曾与宫中报备,事到临头,匆匆出去,并不符合她的秉性。这件事里头处处透着蹊跷。
小道士点头道:“是,国师也觉得奇怪。”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还特地差人暗中查了一查。查到是有个小宦官给沈女官带了封家书过来。沈女官看完后,便匆匆出宫了。”
“家书?”宋珽眸中暗芒微浮:“上面写得什么?”
“这只有沈女官知道了。”他顿了一顿,又对宋珽作揖道:“贫道只知道这些,如今该回宫去了。”
宋珽微微颔首,算是知道。
待他走得远了,便回身进了房中,以指节轻叩一下桌面,冷声道:“出来。”
一名影卫旋即自暗处现身,开口道:“世子爷有何吩咐?”
他这样问了,宋珽反倒有些迟疑。
这件事确实是有些蹊跷不错,但毕竟是沈陶陶的家事。若是他贸然插手去查沈陶陶的行踪,怕是又要引起她的反感。
他沉默了半晌,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差人去查,近几日里沈府可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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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
巳时, 整个沈府中已忙成一片。
小厮们成群地将整筐整筐的时令蔬菜与鱼rou瓜果等物搬进后厨。而沈府的厨房中,也已挤满了打下手的丫鬟与婆子。
至于主厨,自然是花了高价, 从京中酒楼特意请来的。
沈广平背着手在厨房中来回巡视, 从准备好的上等柴火一路检查到切好的配菜, 力求万无一失。
当他正伸手去翻看一堆用来煲汤的药材的时候,外头一名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喘着粗气道:“老, 老爷, 来客了!”
沈广平手一颤, 忙将药材放回了案板上,急道:“怎么这么快?这头菜色还没备好。”他左右看了一眼,疾声对主厨们道:“先做一些甜品上来!切记, 要快!”
他说罢一道紧步往外走头,一道问小厮道:“客人到哪了?”
小厮忙答道:“已到了门口了。”
沈广平一听愈发心焦, 脚下生风, 半点不停, 只急急往府门口赶。
这后厨建在沈府偏僻处,离府门极远, 这沈广平紧赶慢赶的, 还是花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时辰。
他唯恐得罪了王夫人, 前脚才站稳, 还没来得及喘上口气,便一道挥手示意守门的小厮开门,一道赶紧殷勤地躬身作揖道:“沈某来迟了,还请夫人见谅——”
府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外的天光涌入, 落在沈广平深深躬下的脊背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粗粝的男子嗓音:“沈大人,你一大早就灌饱了黄汤男女不分了?你管谁叫夫人?”
这声音粗狂爽朗,听着和王公子拖沓无力的调子可谓是天壤之别。
沈广平一愣,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目光刚往府门前一落,便觉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