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她身上的酒气，把他熏得掉眼泪。
晏平乐一愣，焦躁地说：“妈妈也行。”
“当然，”晏平乐沉默了很久，回望她，“你是我偶像。”
女人哑着嗓子问：“我是不是……很丢人……”
晏平乐为自己狂跳到痛的心脏而感到耻辱，耻辱到心脏钝钝地痛，这恶性循环让他无助，让他悲哀，让他痛苦，让他想要不管不顾地偷偷逃跑。
“也包括你吗，失足青年。”女人暧昧地凑近他，挑眉问。
“我已经和他在一个床上了……”
，无数追逐到他脆弱的梦境里，大块大块的虚像在他面前晃动。
“水性杨花更适合我，因为我有性瘾，所以习惯性地谄媚。”清秀的青年淡然地说。
女人大概也很久没有听过女儿叫自己妈了，语气缓和不少：“文渊是个好男人……”
“你知道我是谁啊，你不是喝醉了吗？”晏平乐把哭得红彤彤的脸埋在膝盖间，崩溃地问。
晏平乐紧张地观察着躁动的学姐：“”那我问你，怎么区别……小脑半球病变和蚓部病变？”
晏平乐是故意的，听她这么说顿时心凉了半截：她不会真的没有喝醉吧？那自己刚刚安慰幼儿园小朋友的语气岂不是很可笑！
熊澜缕顿时脸憋得通红，这简直是对以背书为业的医学生最大的侮辱，她咬牙切齿：“好，我这就背给你听，一个知识点都不会漏！”
那人低头地轻啄他的指尖问：“什么条件？”
这叫生疏，亏她有脸说！
“长袖善舞？善解人意？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了，”熊澜缕泛红血丝的眼睛弯了起来，“不过谢谢你，我知道还有小脑震颤和倾向没有说，实在是记混了，也不想说错的。”
熊澜缕含住他微凉的薄唇，用牙齿轻咬，慢条斯理地吮吸他颤抖的舌尖。
“啊？”那女人咬牙切齿的冰凉语气倒和熊澜缕极像，“果然我和你们熊家的女人命中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反正你，你也学过，背过忘了就不要找借口了，不丢人。”晏平乐色厉内荏，结结巴巴地嘲笑起来。
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抽的烟大概是蓝莓双爆。
“妈，我想结婚了。”熊澜缕低声说。
“不是文渊，是晏平乐。”熊澜缕语气平静地打断。
“你为什么哭晏平乐，”熊澜缕歪着头，吸了一下鼻子，“我以为你只会假笑呢……”
熊澜缕眼神游离没有聚焦：“他很好看，眼睛像是紫葡萄，睫毛翘得比他本人有精神，嘴巴是桃子色的，脸红起来像西红柿，高得像白杨树，哭起来就是大雨天，身上有月光的香味……”
“我都说了我没有喝醉，我现在有清晰的逻辑，你考我生物特征，考我解剖，随便问，我现在就背给你听！”熊澜缕不开心地站起来，一点点把晏平乐逼到了床边，“来呀，你出题。”
晏平乐一个激灵抽回手指：“给你爸打电话，说你要和我结婚。”
“你从来都不听我的话，我都说了不要靠近长得漂亮的人，他们多多少少脑子有问题！文渊怎么了，你怎么把他甩了就怎么追回来！”
在女人绞尽脑汁说出共济失调，肌张力减弱方面，小脑性语言的不同后，晏平乐看到她脸上浮现的得意，简直不好意思告诉她还有小脑性限震和倾向没有背，于是崇拜地说：“学姐好厉害怎么多年还记得！”
“你又在搞什么鬼，酒醒了？现在是凌晨。”对面有个冷冷的女声。
晏平乐听得耳朵发烧，后悔让她打电话了。
并不是只对你这样。
“那我可以和你上床吗，”女人伸出胳膊将他圈抱起来，慢慢地撬开晏平乐的唇瓣，声音低哑，“我对这种事已经很生疏了，你会体谅我吗。”
熊澜缕真的言听计从，拿出手机就叫了一声妈。
穿着昂贵衣服的青年坐在脏乱的地板上，捂住脸，开始哭。
晏平乐扯住熊澜缕的头发把她狠狠推开，他还是不想让她犯错，红着眼尾冷声说：“如果你真的想现在和我上床那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没有爸爸”
“不是的，你目中无人一往无前的样子真的很酷！很多人都说你激励了他们，”晏平乐也坐到了床边，“你肯定不懂吧。”
“谁？”电话那边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那我，陪你一起丢人了，不，我更丢人。”晏平乐泪眼朦胧地说。
熊澜缕笑了，坐在床边摸了摸晏平乐凉凉的黑发：“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轻佻的花瓶，想想也是，这个学校哪里有什么花瓶呢？是我太自大啦，可我改不掉了。”
熊澜缕呆住了，慢慢面露不满：“你问我脑内科干嘛，我研究生走的神经认知科学，那玩意本科毕业就没碰过了！”
这不是什么流泪比赛，更分不出谁是冠军。
作为父亲一定会阻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