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明和盯着她:你想说什么?
中途大家围坐在一起稍事歇息,不知怎么的,华落欢就被挤到了云明和身边,两人挨着坐,她有一瞬的慌张,更多的是不可抑制久违的熟悉感。
于是华落欢说:我以前有一个朋友,因为一些原因为过不少恶,我当时很恨他,觉得他该死,但有很多人说他不该死,说法律不外乎人情,他将功赎罪,早已改正从善,他是值得新生的。云老
秋高气爽,接近出发时间,云明和还没到集合地点,她以为他不会来的时候,在最后一刻,她看到他的身影,一身服帖运动衫显得朝气蓬勃,准备充分的样子,让她想起那年她命悬一线醒后,他手臂上揽一个篮球,健康鲜活地灿笑着朝摄像头喊新年好。
云明和笑一笑,回答:你们没有机会了,我早已有另一半。
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云老师。她不间歇地重新问他,害怕他已不属于自己的关怀,那太像施舍。
她朝云明和看过去,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不如我们继续走吧!她很快提议,前面有一大片玉米田,很适合我们拍照。
于是她急忙补道:不过我很享受单身,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她和云明和外形条件都极出众,又坐在一起,很容易成为人群中焦点和被采访对象。
一路上,好几靓丽女生有意无意地追随在云明和身边,华落欢只略心不在焉地想着要怎么开口说出那番话,和室友李倩以及好几帅气男生不远不近地跟在队伍后面。
抱歉,我没反应过来。
她就坦然地咧开嘴一笑,起身往他走过去,说道:云老师,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很快有有心的男生发现她脸色有点惨白,过来关心,她若无其事阳光一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之后上下课她还是绕路走,又上了两节云明和的课,她依然坐在后面偏僻角落远远又默默地看着他。有一次两人视线有一瞬交织,她一慌间发现他很快移开眼去,令她不得不反省,再这么下去会影响他的生活,她该赶紧说出那番话,然后彻底地离开。
哦,是吗?我没有印象。
她转身往公寓里走,有一瞬以为云明和会出声叫她,怎会。
就一片男生们的雀跃,纷纷要求联系方式。
落欢看到他一如既往明澈的瞳,36岁有余的脸上竟还有少年气,像11年前,她初见他时那样。原来,原来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她心动难已,接着颓然地低下首去,又只用一秒归于平静,再次抬首看着他。
不时有人和他说话,她暗暗感激,只会时不时喝一口水。
法律是什么?她继续问。
又有男生问她:落欢你呢,我们还有机会吗?
我法律知识有待提高,并不出众,所以云老师不记得我很正常。
她站起的时候腿有点软,一双手反应迅捷又无比自然地伸来扶住她手臂,她脸上忍不住一红,很快挣开:谢谢云老师。
云明和说:我在等一个人。
但她始终不敢私下约他,于是还是要从群体活动着手。
又有女生别有心思地问他:云老师,你结婚了吗?
她在伯大法律系同乡会看到云明和的名字,于是又落力吆喝奔走,暗暗促成同乡会11月上旬的郊游活动。
云老师,你好。她下意识地挪开一点之后,用英语低声对他打出今天第一个招呼。
华落欢点点头,想了想,觉得不是时候,就再看他一眼,微笑作别:不打扰云老师,再见。
华落欢并不介意,耐心解释:我是你的学生。并没有自报姓名。
云明和看她一会,她打算继续之前话题时,他却又说:要喝一口热水吗?我带了。
华落欢用国语道歉,礼貌又疏离。
华落欢回视他,几乎要被他语声里的温柔蛊惑,一瞬又清醒过来,还是笑着摇头:谢谢,我自己带有水,不用了。
华落欢听到有人问云明和家乡哪里,心里不禁有点为他担心,又觉得他这种已婚成功人士还来参加这种活动实在太为难他,继而又忍不住思考他来的动机,但只听他轻易化解:我就在M国长大。
云明和转头看着她,用国语淡道:华同学是不会说国语的同乡?
云明和问:你是?
到了玉米田景点,大家都去拍照,华落欢选一块离云明和足够远的石头坐一下,她生理期,之前休息得不太好,又走了这么长的路,有点不舒服。
云老师,你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她又问。
她一怔,摇头:没有,只是走得有点累了。
队伍继续往前走,云明和步子漫漫,似是在等谁。
却听他问:不舒服?
一片憾然声音,而华落欢只觉他是对自己说的。
华落欢无比窘迫又尴尬,也只能如实回答,笑道:我单身。
而华落欢依然心有所忧地和几个男生缀在队伍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