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稚内心软了软,有时候她真觉得,明明艿绣大不了她几岁, 却像是母亲一样待她好。
说起来相遇时是她见她最落魄的时候, 雨下的很大,山峰里的破庙燃灭的篝火处只剩零星的火星, 她分给她了一个馒头。
之后宋月稚知晓她的身世坎坷,便在京都堂而皇之的将那陈世美抽的亲娘不认,又动用自己的关系将她属于她的财产悉数讨要回来。
那时候自己嚣张至极,又无比不计后果。
她祖母也是刚毅的性子,得知真相后赞扬嘉奖她, 从不觉得一个女儿家这般行径有什么不对。
说起来,没人教过她女儿家那些端庄的行为举止,言行举止。
更没人告诉她,有时候旁人的言论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不止刺的她遍体凌伤,更是叫她身边人被误伤,最后远离。
但艿绣不一样,就是旁人再说她,再污蔑她,她依旧那么不依不饶的对她好,为她Cao心,若是旁人污蔑她,便以十倍奉还回去。
她忽然张开手,还没待艿绣整理好她的衣领,便紧紧的抱住她的腰,在她脖颈处蹭了蹭,声音放软,“陪我去玩嘛,我一个人好无聊。”
“还有些账目没对,改天陪你。”
宋月稚不乐意,耽搁个一两天也不要紧的呀。她还在人的怀里撒娇,缠着她要一起出去玩。
“将今年的账对好,你走时也能轻松点。”艿绣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顶,“再说赌注都下了,自己的心上人却还没追上,可说不过去。”
这话将宋月稚弄的有些脸红,她怎么知道自己是想寻个理由去寻他。
她拉她袖子,“我在街上买两个灯笼。”
“送他一个是吧?”
艿绣知道小姑娘的心思,宋月稚自小脾气就倔,若让她断了念想那是比登天都难,恐还会成为执念。
还不如就将事成了,再过两月春闱,到时候是真情还是假意自会见分晓。
“绣绣啊……”宋月稚摸了摸自己的脸,往后退了一步,“我走了啊。”
接着不看她脸色,转身脚步轻盈的就往外去,可还未走几步,便见路口停着一辆马车,那人略有些懒散的坐在车前,目光却有些涣散。
宋月稚却是有些高兴。
她三两步走到他面前,道:“我正准备去买灯笼呢,一起吗?”
江汶琛往进门的人身上看了一眼,轻轻点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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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也不远,两人便准备走去。展开一把挡雪的伞,宋月稚撒慌说自己没带,便十分自觉的站到他旁边,江汶琛也不说叫她回去取,将她整个人拢在伞下。
“好大的雪啊。”宋月稚一惊呼,又往里边贴近了一分。
感觉到小姑娘紧紧贴在身侧,江汶琛捏紧了伞柄,再往她那边倾斜几分。
他不动声色的回应,“嗯,这雪怕是要下许久。”
宋月稚面露难色,“那要麻烦公子送我回来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堪称拙劣,心里还充斥了些怕被拒绝的小紧张。
江汶琛却沉yin了一下,忽然道:“那日你说觉得我待你生疏?”
宋月稚不知为何她突然提这个事,“嗯?”
他没有回答,而是接着问,“艿绣娘子是晚晚在京都的好友吗?”
宋月稚觉得有些莫名,却还是乖顺的答,“是,我与她自小相识,感情极好的。”
“那与我同你呢?”
这话怎么说?宋月稚忽觉头皮有些麻,就好像这人在问,你更看重我还是更看重她?
艿绣是她很亲密的朋友,她习惯与她的相处方式,自然十分要好。
江汶琛呢?
虽然和江汶琛认识时间不长,但她其实很喜欢与他在一起,他总会帮她,在她犯错的时候出现,告诉她怎么做,支持她的想法。
总觉得很有依靠,好像无论发生什么大事,只要和他说两句话,便能很快将心情平静下来,沉静应对。
她喜欢这种感觉,她从没有对他生疏,相反,她时刻想和他在一块,这种放松的感觉让她很享受。
当然,现在有些古怪,现如今在他身边,总觉得内心略微忐忑。
“自然是一样......”宋月稚小心翼翼的答,“重要。”
一样重要,却不是一样的感情。
“我看不像。”江汶琛像是失落的垂下眼睫,“你待她更亲近。”
宋月稚睁大眼睛反驳,“凭何以为?”
江汶琛深深看了她一眼,说话声略显清淡,“小姐待朋友都是那般,对我不是。”
“???”
那般?
宋月稚慢一拍的反应过来,他说的难道是——刚刚自己赖在艿绣怀里缠闹那没眼看的模样?
她停了脚步,双目下染了一层薄粉。
她像是有些气急,“这怎么能类比?”
江汶琛似是自嘲一笑,“适才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