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夫探过他的脉后便叫了声“不好”,而后让人将他抬去后院的房间之中,要先施针稳住他的脏腑。
林姜姜一听这话,腿都软了。强撑着两条绵软的腿跟去了后院,看到大夫拿出银针来,还是掩面而逃,躲在门外不敢进去,也不敢伸头看。
李砚秋在另一个房间,大夫正在给她处理脸上的伤口。
她虽然只受了皮rou伤,可偏偏伤口在脸上,日后若是留了疤,影响了容貌,于她来说也是巨大的打击。
是以医馆的后院里一直回荡着她的哭声。
过了一会儿,徐少彦背着温玉叶也过来了,说是在石头上撞了一下,还好没撞到头。
人还昏迷着没醒,徐少彦径直将人背去了后院,同医馆单独要了一个房间,还指名要医馆唯一一名女大夫进去给温玉叶瞧伤。
林姜姜瞧他这般,料想是他应该知道了温玉叶是女儿身的事实。
只是眼下情况紧急,林姜姜也没心情过去问他现在对温玉叶隐瞒身份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女大夫给温玉叶瞧过之后,便让他们放心,说是没伤到内里,也没伤到要害,处理一下身上的擦伤,等人醒来就没事了。
于是徐少彦守着温玉叶,林姜姜守着宋澜,李砚秋处理好了伤口,一边哭一边过来看温玉叶。
“温公子怎么样了?”李砚秋抽噎着问。
“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撞得太猛了,一时晕过去了而已。”徐少彦的视线从温玉叶身上移到李砚秋的脸上,“你脸上的伤怎么样?”
李砚秋轻轻抚了一下脸上的纱布,眸中又蓄满泪水:“大夫说会留疤,要过好几年才能消退……”
“对不起啊,”从来没跟旁人道过歉的徐少彦这次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都怪我逞能,害得你们都受伤了。”
李砚秋一听他道歉,心里愈发难受:“我明年就要及笄了,可如今脸上留了疤,可叫我日后如何见人,又有何人愿意娶我……”
徐少彦向来嘴皮子比脑子快:“那你要是因为这个嫁不出去,实在不行就我来负责好了,我以后娶你……”
李砚秋一噎,吓得忘了哭:“不、不用了,大夫不是说过几年能消退,实在不行我、我多等几年就好了……”
徐少彦思索片刻:“也行。”
李砚秋觉得有些尴尬,便从这个房间中退了出来,转头瞧见了林姜姜坐在另一个房间门外,正在发呆。
房间里是那个叫“小澜公子”的小少年,原本李砚秋并未把他看在眼里,以为他只是徐少彦身边的一个小跟班。可没想到他们出事之后,竟冒出很多高手,还喊他“主子”,李砚秋这才觉得他的身份不一般。
若对方真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在她家的跑马场出了事,不晓得会不会追究他们李家的责任……
几人心思各异,李砚秋担心着自己脸上的伤,也好奇着少年的身份。林姜姜一心盼着宋澜赶紧醒过来,他才来这里两三个月,就因她而受了两次严重的伤。徐少彦则是在想着待温玉叶醒来,要如何告诉她自己不小心知道了她身份……
接下来的时间,李员外家、徐家、温家陆续赶到医馆来,各自接了自家孩子回去。
宋澜伤得最重,不宜移动,林姜姜便留在医馆继续守着他。
她看不得宋澜身上扎满银针的样子,就坐在门外等着,白竹担心她受凉,叫她进房间,她也不进去,就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想事情。
她在想,宋澜救过她两次,又或许是三次。
除却挡剑和今日之事,在这之前她还因为跳下河去救小白而险些溺水,那时候是白竹救了她。
白竹是宋澜的贴身侍卫,那个时候,应该是宋澜让他出面救自己的吧。
他救过自己三次,是不是就能够抵消上一世的恩怨?
白竹不知何时过来坐在她旁边,等到她神游回来,才开口同她说话:“林姑娘,此番若是太子能平安醒来,你愿不愿意随太子回京城?”
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劝说她。
林姜姜才想清楚了这件事情,就被他问到了这个问题。
“我愿意。”她说。
白竹:“其实……嗯?”
方才他听到了什么?
她说她愿意?
“是我听错了吗?”白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姑娘方才说的是‘愿意’?”
“嗯。”林姜姜面无波澜地点了点头,“现在愿意了。”
白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拱手道:“多谢姑娘愿意。”
“他都救了我这么多次了,我若是再不愿意,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林姜姜看了房门一眼,眸中尽是化不去的担忧,“不过要等到他平安无事,才能带我回去啊……”
“主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他虽是笃信宋澜能醒过来,但是谁也不知道宋澜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林姜姜托着下巴,对白竹说:“你给我讲讲他在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