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嗓音仍有些哑,何还抬眼看他,眸子中盈着水光,牵出几丝尚未消散的雨意云情。
薛远连忙遵命,停留在腰际的手掌绕前,掠过一片温软滑腻,径直往下,覆着薄茧的指端拢住了硬得流水的分身,逼得何还再度急喘。
手指蹭过溢出水液的顶端,再上下按揉套弄,不知这样是否领会正确,只听到唇齿间的呻吟愈发绵长,身下也渐渐放松,甚至试探着扭了扭腰。
快感冲刷得腰背绷直,何还不由自主地抓紧身上人,抵着软枕仰起颈项,喉结脆弱地滚动,被薛远一口衔住,藏在齿尖下舔弄啃咬,延续着战栗与呻吟。
“侯爷慢走,夫人慢走。”
如瀑的黑发拢到掌心,绕指温柔,薛远忍不住凑近,让面前的铜镜照见一对耳鬓厮磨的璧人,喃喃低语:“做梦似的。”
“疼了?”他忙不迭凑近去问,因这急切的动作又进了几分。
何还注视着镜中的倒影,什么也没说,只侧过头,向少年人的眉目与唇边印下连绵的吻。
布菜的老仆从旁听见,呵呵一笑,何还好奇地转过头,只见对方笑眯眯的:“小侯爷娶了亲还像孩子似的,闲不住。”
枕席之间,喘息与泣音顿时脱口而出,湿热软腻寸寸裹挟,咬得太紧,不知是推拒还是迎合,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直汇聚到相连之处。
亲吻随着耳语一并落下,何还更清醒了,眨了眨眼,眉间轻轻蹙起,小声嘟囔:“疼……”
再笑下去对方要恼羞成怒了,薛远见好就收,看了看已然昏暗的天色:“快要放天灯了。”
信号足够明显,最后一道制约被急不可耐地拆除,薛远手上动作不停,向深处开拓挺动,抽出一些,又进到更深,来回摩擦几次,忽然不偏不倚地碾过某处,激起一阵痉挛。
心神慵懒,四肢软绵,仿佛沉浸在暖意温存的潮水,随波漂荡,最终停泊在红帐四合的一方港湾。
薛远原本还在神魂荡漾,闻声顿时紧张,嘴角的弧度都收了几分:“哪里疼?”
最后一点睡意也被赶走,何还笑着掀起被子要躲:“痒。”
“您闲不住也就罢了,可别累着夫人。”
原本平静的红帐荡开波澜,涌入明朗的晨光。
“已经很好了。”何还望向窗外,正对着几树桃花,满枝红粉灿烂繁盛,蜂蝶轻舞,檐边黄莺几声。
薛远还在说话,兴致勃勃:“对了,今夜有灯会,我们出门去玩。”
汗湿的手绵软无力地伸出去,泛着粉红的指节上咬痕斑驳,随即被另一只手捉住,十指相扣着带回,帐幔被牵动,红绸飘然垂落,将一方春色关得更深。
何还目光闪烁,抿着唇支支吾吾,最终小声回答:“……就这样。”
夜色正浓,床边烛火摇晃不休,靡乱的声响愈演愈烈,情潮一浪高过一浪,锦被上洇出重叠深色。
而薛远依旧不知餍足,同样热烫的脸颊相贴着蹭了蹭,又黏糊糊地以吻封口:“最后一次。”
何还的注意被成功转移:“赶得上吗?”
何还实在受不住了,在亲吻的间隙软了嗓子讨饶,声音浸满了情欲,被连次撞碎:“遇……之……”
“阿还……”最后一线理智也烧断,薛远呼吸不稳,伸手撩开何还脸侧汗湿的长发,叹息着啄吻,随即掐住手下的腰,将炽热勃发的欲望深深埋入。
“还早。”
末尾二字在耳里转了一圈,何还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脸上后知后觉地热了起来。
叫声哽在嗓眼里,双唇微张,一时间竟哑了声,眼泪包不住,残留的妆红被冲刷得乱糟糟的,颊边发丝纷乱,像被欺负得狠了。
一双纤长的腿敞开着,起初勾缠住劲窄的腰,内侧的软肉都被蹭红,渐渐只能疲软地垂下,依旧合不拢,蜷起的脚趾随着动作点着湿滑的肌肉。
薛远被看得喉结上下一滚,顿时领悟,于是颇为亲昵地伸手抚下,试图通过推拿按摩补救些许。
少年将军的从容稳重在此刻丢了个干净,阵脚大乱,又被诱出狠劲,甚至想要蛮横破开肆意进出,却感觉到掌下身躯的紧绷与颤抖。
侯府坐落在天子脚下,称得上高门大户,但没什么严苛规矩,随意得很,这边窗下阳光好,便将饭桌挪了过来。
仍不习惯,跨出门槛的步伐都因之僵硬几分,薛远看在眼里,笑了一阵:“你要是觉得别扭,可以让他们改口。”
如此闹过一阵,到起床时,薛远依旧黏着何还不放,亲手为他穿衣系带,将自己弄出来的痕迹一一遮掩藏好,又推到镜前束发。
何还眨了眨朦胧失神的眼,又落下一滴泪,呜咽着:“……你摸摸我。”
熟门熟路地偎紧身前的热源,手脚交缠着蹭了两下,何还渐渐转醒:“几点……什么时辰了?”
“侯府许久没有打理,有什么想修想改的,照你的心意来。”
了两下,像在催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