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老衲见过霓裳公主。皇上已知公主今日要来相国寺,特命老衲在此等候。”慧空大师无欲无求的声音响起,如同禅院的钟声一样悠远。
悟净被仙儿一嗔,醒悟过来,心中忙念道:罪过罪过!怎么公主似乎比之前看到的那位“大”施主更胜娇艳……他生怕仙儿降罪,一时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向前走去,连客房过了都不曾察觉。
仙儿也不曾来过相国寺,有人为她领路,自然是更好。听得慧空大师的话,欣然地跟在他身后。慧空大师边行边叫道:“悟净!”随着大师的声音,大雄宝殿侧边的禅房走出一个小沙弥。
第二日。
此时正值花开之时,相国寺的牡丹园中百花盛放,正如当日林三与徐芷晴斗花魁之时,方一进园,便有一股浓香飘过,眼前万株牡丹竞放,层层叠叠,叫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牡丹乃是百花之王,花朵鲜艳,七彩竞放,红的、黄的、白的、粉的,挤成一团,时而缤纷,如仙子腾云,时而羞涩,如窈窕淑女。金冠墨玉,银红巧对,争奇斗艳,仪态万方。
“那老衲便越距了。秦施主,请跟随老衲来。”慧空大师做出一个请进的姿势,示意仙儿随他先到寺内休息。
“慧空大师?!”仙儿带着些惊讶道。慧空大师是相国寺的高僧,轻易不出寺接香客,此时看样子却已经等待了多时。
“看什么啊!傻和尚……”仙儿佯怒道。心里却有些暗喜,没想到这个出家人也会被自己迷住。平常男子若是这样呆看着她,说不得她要提剑上去砍人了。
仙儿对他这么小便做了和尚甚觉有趣,开口问道:“小师父,你今年多大啊?怎么想不开,当了和尚呢?”悟净还是次接待公主身份的香客,心中自然紧张,听仙儿问他,连忙回答:“小僧自幼出家,随师父修行佛心,以度有缘人。”
悟净向仙儿一点头,脆声道:“公主,请随小僧来。”他只是个小沙弥,并不是慧空大师般的高僧,当然以公主称呼。
渐看渐行,仙儿已经来到大殿前,没想到却已经有人在殿门前守候。
……茅房!他心中尴尬无比,不敢抬头看仙儿,慌忙地回身说道:“抱歉,小僧走过了!”仙儿却没想到他会忽然回头,她正好奇地看着周边的环境,突然感觉一个硬物轻微地撞在自己胸前,她连忙后退两步,怒道:“你放肆!”悟净感觉自己的光头像碰上馒头一样,柔软翘挺,还带着一股香味。转念一想就知道自己撞上的是何物,他恐慌
说来,这牡丹园还是皇帝赏给林三的。此时,园中似乎又再现当日的锦簇,“醉颜红”,“颤风娇”,徐小姐和苏状元所评的牡丹花魁又再一次绽放。
旨让人去了金陵。仙儿又陪父皇说了会话,便回府准备次日的再出行。
只是眼前是个小和尚,仙儿自然不会觉得他心中有什么龌龊的想法。
仙儿听得心中一暖,原来父皇一直在关心自己。她微笑着对慧空大师道:“谢谢大师!大师是相国寺的高僧,就不必遵循那些俗理了,叫我仙儿就好。”自幼跟随安碧如的仙儿实际并不太喜欢公主的身份,心性还是像白莲教的小魔女,纵意自由。
慧空大师回头看了仙儿一眼,轻声道:“替秦施主执行李,带她到内院客房去吧。”说着歉意地对仙儿说:“阿弥陀佛,秦施主,老衲还要做早课,就无法为您引路了。”仙儿对慧空大师灿然一笑道:“没关系!大师你去吧,有这位小师父就行。”慧空大师又对仙儿一施礼,才转身而去。殿中只剩仙儿和那个小沙弥悟净。
仙儿跟着他的脚步,从他身后看着他。悟净年仅十来岁,耳边还有些带着稚气的绒毛,小光头上面还长着不及寸长的头发,宽大的僧袍挂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松垮。
仙儿心中也并没有生气,却见那小沙弥沉默地向前走去,似乎没个方向。她疑惑地问道:“喂,小和尚,怎么还没到啊?”悟净被仙儿这么一下,才回过神来,发现竟然已经过了客房,前面正是……
走进园中的仙儿也是被这百花所迷,一路目不暇接,名副其实走马观花。仙儿此时踏着小碎步,在园中随时行走,时不时捻起一枝鲜花,轻轻一嗅,绝美的容颜与牡丹争美一时,竟令百花都失去了颜色。
仙儿早早地起床,收拾好行囊,因为不想让肖青璇看见,所以她消无声息地从林府的后门离去。却没想到青璇因为胎动的关系,也一早醒来,从阁楼看见仙儿半弓着腰,轻手轻脚地离去,不由地笑嗔了句:“傻丫头!”一时间如花开正艳,满房丽色。
“师父!”小沙弥立掌胸前尊敬地道。
他所说的“大”施主,自然是林三牡丹园评花魁时见到的安碧如安姐姐。那时,他还向林三比划安碧如胸前很大。
“呵呵,你这么小,懂个什么佛心啊?”仙儿掩嘴轻笑。悟净听她发笑,抬头看着仙儿,却见她半掩樱桃,一双媚眼如牡丹园的“醉颜红”,娇艳无比,如刚开的花蕊,绽放着春天般的灿烂颜色,一时不由呆了。
另一边,秦仙儿很快就到了相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