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犯下了大错!他竟敢连续三次的呼唤伪神!”那人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我吃了一惊,抢先打断他道:“老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们要把我献祭出去吗?”
“肃静!”老头用拐杖重重敲击地板,“咚咚咚”的声音打断了人们激烈的争吵。紧接着,老人激烈地咳嗽起来,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快要窒息般的大口喘息。“尊敬的(黑发),你可知错?”老头的语调平缓而忧愁,就像一首悲伤的大提琴曲,让我感到他深深地为我目前的处境焦虑,“你不该在献祭日呼唤伪神的名字,今天晚上,我不仅要献上我最心爱的女儿,我还要将血统尊贵的你一同绑在石柱上,让你接受月下绅士注释]的安排。鉴于你一共呼唤了四遍,所以捆绑你的绳子也必须缠绕四道。如果可以,我真想为你效劳,让你免于今晚丧命的不幸,可是我无能为力呀!事实上,我连想要拯救我的女儿都无能为力”
——“是的,绝对不能。”
“我说,先生,”他身旁一个年轻人仍然坚持怀疑我,他用流利的英语问:“你难道是野蛮人吗?为什么你会赤条条地来到我们这里?而且一来就呼唤那个受到诅咒的名字!”
他点了点头。正襟危坐地昂起头,灯光照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表情高深莫测。
趁这个空档,我抓住房间里的一件衣服,暂时当它是一块遮羞布了,粗略地围在胯下的位置,被风一吹我的两颗卵蛋都觉得凉飕飕的。
“哦,你这家伙对待亚裔的态度怎么能这么差?”他身旁的一个工友大吼道:“天呐,那可是亚裔!而且黑发黑眼,最高级的纯血!亚裔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他们是世间最尊贵的存在,岂能被你这样没有价值的普通人辱骂?”
“是的,先生。”
——“就是,亚裔可是不一样的”
老头没有再开口说话,他只是显现出十分疲倦和伤心的样子,把手叠在一起,就不再言语了。
“即使如此,谁又敢对亚裔做出什么呢?经典上说冒犯亚裔与渎神同罪!难道你想触怒至高无上的吾神吗?”
工友的话音一落,周围激动的人群也逐渐热烈讨论起来。
【注释】
“你是明目张胆违反圣律的罪人,哪里能有为吾神献身的资格?”一个穿工服的男人冷冷地说:“我们会把你和纯洁的祭品一同绑在石柱上,任凭月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老头问。
——“反正我们不能审判亚裔。”
满了穿着工作制服的外国人,他们有的瘦弱,有的壮实,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正在保护着坐在中央的一个穿西装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方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一面咳嗽,一面身子在震动,抬头紧张兮兮地看着我。看老头的装扮和衣着,像是一个富翁,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老头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十分的诡异。我不明白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有钱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拥挤的工人宿舍里,我更加不明白为什么见到我的一瞬间所有工人的脸上都出现了十分怪罪我的神情,像是我的出现破坏了他们什么好事一样,纷纷对我怒目而视。
“我的天上之父呀!”那人暴跳如雷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明知故犯地称呼这个名字!你简直是无可救药的典型!你不可原谅!你罪无可恕,你活该被地狱的火焰燃烧致死!”
“不,我并没有任何的宗教信仰。”我也用英语回答了他。?]
“伪神?”我紧蹙着眉头说,“你是说(朱诺)吗?她只是一个系统,什么时候就成伪神了”
——“哦,真该死,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你是亚裔吗?”
“什么受到诅咒的名字?”我一头雾水。
“就是你刚刚大声呼唤过三遍的伪神!”另一个人愤怒地说,“我们亲耳听见你呼唤了三遍,难道你还想抵赖吗?”
——“他们一出生就承蒙吾神最独特的宠爱”
月下绅士:指狼人。
“抱歉,先生。”我回以一个礼貌的笑容,“我迷路了,我并不是故意闯入你们的领地。”
“你是谁?尊贵的黑发客人。”老头向我和气地笑了笑,用英语问道:“为何你会呼唤伪神的名字?莫非你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异教徒吗?”
老头这时已经慢慢停止了咳嗽,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看不出是敌意还是善意,周围的年轻人们却仿佛炸开了锅,急冲冲地用我从未听过的语言激烈地发表意见,那可怕的大阵仗似乎是想要喊打喊杀一样。我用双手挡住了自己的老二,又尴尬又害怕地缩到门后,那个老头向一个工人悄悄说了几句话,那个男人也许是工人的小头领,高声呼喝了几声,那群吵嚷不休的年轻男人们才停止了辩论。
——“不,不,我并不这么认为。按理说,正法应当审判每一个人”
——“你少来胡言乱语了,如果我们惩罚了亚裔,吾神绝对会不高兴,经典上写了,他们的荣耀与吾神永远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