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意什么打击,只得胡乱应付着挂了电话。然而之后未婚妻不断致电,他却再也没了接听的心情。
他不再把梁鸿放在
梁鸿再混账,也知道谢晓意不是个轻易攀附的人,否则他早就弃自己跟了别人,故而他全盘接受了这个解释,还嗤笑了一声:“凭他?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来撬别人的墙角!”
“他一直声名狼藉,这些年又因为您懂得的关系,接不到好工作好机会,年纪又大,比不过十几岁的年轻人,坚持不下去了吧。而且听说他提出的理由是旧伤复发,再跳可能会撕裂韧带。”
甫一回国,梁鸿立刻请跟着谢晓意的人来当面汇报。对方收钱办事,做得也地道,带着厚厚一大叠照片来见梁鸿。梁鸿打开一看,以己度人,自己这边相思难解,那边也该是人比黄花瘦,谁想得到谢晓意却是精神了很多,剪短了原来微长的头发,穿着像个没出校门的学生,总是笑眯眯的模样,纯净温柔。
而后他推了母亲和未婚妻的家宴,狠心咬牙关机,在谢晓意工作的舞蹈教室里等了又等,痴心等到谢老师下班。谢晓意自认是新入职,主动承担了很多杂物,留到最后一个才走,微笑着送走同事们和小朋友们之后,他还要做简单的清理和安全检查。
男老师不多,只有谢晓意一个,其他女老师除了年纪太大的,个个都是热情的风韵美人,临走前挨个给谢晓意脸颊香吻,依稀是一个外教带的头,香风阵阵熏得谢晓意面红耳赤,可她们就是欣赏他这份羞涩,吃足了眼睛冰淇淋后还不忘抛个媚眼才走。
他到底还是要控制一下自己,深吸一口气请下属离开,而后睡了一大觉,养足精神。再次出现时他必须依然英俊倜傥,充分让晓意见识到年轻男人的魅力。
梁鸿顿时头大如斗,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谢晓意要给他冷脸了,自从当年那一出之后,他确实没能在事业上帮扶谢晓意,因为梁母授意不必让他好过,谢晓意便只能一直忍耐,等着梁鸿虚无的誓言兑现。
梁鸿还在照片里看到了吴天行,尽管对方老谋深算,没在外留下亲昵的把柄,但谢晓意多次拜访吴家却是不争的事实。梁鸿看到谢晓意牵着一个小姑娘接她上下学时,差点气得背过气去,直到发现这不是谢晓意的私生女而是吴天行亲女儿,才庆幸了片刻——
谢晓意一见是他,脑子空白了片刻,但也仅仅是一刻,就又低头专注做自己的事,冷淡道:“对不起,没发现。”
“咳,吴先生应该是在追求谢先生。”对方眼神躲闪,不敢和梁鸿直说谢晓意也一改往常清冷,分外迎合,难保不是在给自己找后路。
谢晓意送走了所有人,安静地打扫起来,左看右看有没有粗心的小朋友丢下水壶书包。练功房宽大镜面里,慢慢踱进一个他熟悉的人影。
“确定,他现在在以前老师的舞蹈班上教课。”
梁鸿对着镜子轻轻扯了下嘴角弧度,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绅士一些。他数着步子走到谢晓意身后,忽而俯身紧紧抱住他的天鹅王子,张口就要亲。谢晓意被这孟浪之举吓了一大跳,浑身发凉发腻如遭蛇咬,反手就是一拳,腿也毫不客气屈膝顶向对方要害。
梁鸿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心情就像童话里的守财奴,一辈子一枚金币都舍不得花,每晚睡前清点擦洗,然而不过是睡了一觉,他的全部财宝便不翼而飞了。
梁鸿气得咬牙,方才对谢晓意职业生涯终结的抱憾顿时烟消云散,藏在家里还这么招人,放出去每天不把自己气到轮回就算好了。
属下汇报谢晓意辞了剧团的工作,梁鸿一惊,手里的照片纷散一地:“真辞了?!”从他第一次见到谢晓意,对方便是活在舞中的人,即使这些年风波多磨,谢晓意也从未停止过舞步,不再跳舞的谢晓意,他想象不到。
“剧团没挽留他?”
如果他有弯刀,他会一刀刺入那可耻的贼的心脏。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操!!!”幸好梁鸿运动神经不错躲得快,否则断子绝孙就在眼前。先前的排演完全白费,他气急败坏地指着谢晓意:“你都没听出是我?你明明每次都能察觉的!”
梁鸿每日神思不属,本来驾轻就熟的事务看在眼里也成了一行行蚯蚓字,谢晓意生气的时候是不和他的闹的,往往是这样静静地留句话,再也不回头。他一天天压缩着自己出国公干的时间,谢晓意的号码已经成了空号,所有社交软件把他齐齐拉黑,对待前任的态度堪称教科书,一想起来他就头疼胸闷。
连人家女儿都收买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做后妈?
梁大少决定先不想这件事,大不了到时候负荆请罪,情人既然能接受教师的职位,想必也逐渐放下了执念才是,只要他不再抛头露面,富贵清闲梁鸿尽给得起:“你说说吴天行又是怎么回事。”
梁鸿低调地躲藏着,看他对小女孩们照顾有加,心里一阵酸一阵甜,小别胜新婚,何况他已经太久没抱到晓意了,横看竖看都是完美,这么贤惠这么可口,合该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