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南泡到一半,渐渐感到不对劲。
除了他们叁,就没有其他人了,连路过的人都没有,跟泳池那边的热闹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她的票买了没细看,工作人员好像说了什么全票,但也有不能去的地方,她没注意听,刚才又被段步周跟了一路,完全心不在焉,路标都没看,走到哪就是哪,见到了有温泉就推门而入。
如今回想,这边偏僻到堪称冷清,路上人都没见几个,不像是正常的营业场所啊。
她抬眼看了看四周,庭院称不上大,周围有树木和花圃,门口有木门虚掩着。
颇有一种庭院幽深,无人打扰的宁静感。
段步周察觉到她的不安分,漫不经心地朝她看过去:“泡得怎么样?舒服吗?”
陶知南犹豫着,斗胆问他:“怎么没见几个人这边?”
段步周说:“你还想跟几个人泡?这是私汤。”
“……”陶知南瞬时底气不足:“那,那是谁的私汤?”
他笑了一声,“你都在这里泡着了,问这个有点迟了。”
“抱歉……”她太尴尬了,不知所措,想了想决定起身要离开,手刚摸到那粗糙的墙面,段步周涉水走了过来,高大的影子落在铺设的石头。
水面下,他的手不动声色按着她的腰。
陶知南简直心惊胆战,第一时间是看向他弟弟那边,段信然倒没有注意这边动作,仍旧自顾自地发呆。
她这才松了口气。
陶知南本想斥责他胆大妄为不要脸,然而又忍不住先自我找补解释起来:“对不起,是我走错地方了,你给我松开。”
段步周低低笑道:“我知道。”
他手撑在墙沿,身体往前倾,几乎贴着她耳朵:“再泡一会吧,我又不赶你。”
陶知南吓了一跳,脸一偏,头一缩,又缩回水里,只剩一个头露在水面上。
段步周顺势在她旁边挨着,身体无可避免有所接触,他倒是云淡风轻,表面无事,陶知南却是煎熬,稍一触碰,如过电,肢体紧绷,处处不自在。
他们在床上做过很多亲密的事,浓到极时,可能都诧异自己的亲热举动,然而这到底是外面,她总归是要装一装的。
段步周瞧了她一眼,忍不住说她:“怎么反应这么大?脸都红了。”
陶知南深呼吸一口气,正襟危坐,本不想理他,又忍不住问道:“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
“我以为你听了我昨天的话,特意来找我的。”
“?”陶知南瞪大眼睛,回想一下,他昨晚确实是说过上面的温泉很好,邀请她上来之类的。
事情发展到这,她都跟他同泡一池子了,也懒得跟辩驳了,只好再强调一遍:“我走错了。”
“嗯。”段步周没在这事纠缠下去,泡了一会,总算正经多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陶知南道:“礼送出去了,应该很会就有消息了。”
不管是要打码,还是说要删改,总之能有消息就是个好消息,总好过一头雾水为好,要是直接给过审就更好。
继续再泡了几分钟,她感觉差不多了,正想起身离开,那段步周先她一步站起来,高大的身躯站在泳池里,带出的水哗啦啦地流。
水沿着紧实的皮rou滑落,到了腰间收窄,汇到泳裤里,泳裤服服帖帖地贴着身体,勾勒出显眼的一坨,真是该平滑的地方就平滑,该凸的地方就凸。她不是有意去看,实则是他就站在她面前,她挪不开目光,又忽觉口渴,不由自主抿了下嘴唇,继续呆呆地,恍若无人般,一连盯着他的泳裤好几秒。
后来意识自己这般盯着人过于的明显,迟钝地移开目光,抬起眼时却发现他早已盯着自己,眉眼紧皱,眼神古怪,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是说她什么。
陶知南脸红耳热,只听得到自己狂乱的心跳,慌乱起身,谁料都没站定,脖子上的脑袋就如坠了千斤锤,一头栽进水里。
“陶知南!”段步周脸色大变,眼疾手快地捞住她,随后快手快脚地抱做她离开温泉,到躺椅边上将段信然赶下,把她放了上去躺着。
陶知南只觉得天旋地转,周边无个支撑,下意识去扯他泳裤,得亏无力,不然保不齐一手就把裤子给他扯掉。
段步周冷静了下,意识到她可能是低血糖后,一边给她盖了两件衣服和毛巾,一边给小杜打电话,叫他随便在度假村或酒店买含糖的饮料送上来,有多快要多快!
小杜丝毫不啰嗦,只点头应是,听老板的语气,这事得加急,挂了电话后一秒都不敢浪费,到自动售卖机里买了橙汁和可乐,然后就坐摆渡车上去了。
段步周焦急地在原地等待,不停地喊陶知南的名字,好在她还算有反应,并未彻底昏迷,失去意识。
约十分钟过后,她便已经缓过来一点,只是身体依然很无力。
小杜来的很快,下车后几乎是跑的,来到温泉池子,还喘着气呢,段步周接过橙汁,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