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右相的手,将那匕首狠狠刺进胸膛,顿时嘴里吐出一口血,紧紧护住怀里瑟瑟发抖的人,对他说:“这一刀辛离替她挨了,求义父放她一条生路。”
☆、17.女皇的马脚(上)
又一日,顾辞初与风君皓赶回蕲城老宅,二人这一路侃侃而谈,转眼成了忘年之交。
顾辞初打算请风君皓去老宅吃顿饭,酬谢他搭救之恩。
而风君皓有要事在身,本欲拒绝,谁想一路走着就到了老宅,门口小厮见了顾辞初,不知多开心,大腿一拍,泪如泉涌:“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前几日老夫人病重,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辞初捡着最关心的问:“母亲的病如何了?”
风君皓瞧着也是时候了,便想趁着这个空档拜别,免得顾辞初一会儿闲下来又不让他走,道:“顾兄,既如此,那便就此别过——”
“多亏了那黑衣女罗刹!本来瞧着人都不行了,几百根银针扎成针定子,隔日便醒了,如今已经大好了!”
顾辞初放下心来,转头作揖,道:“既风兄有事情,那顾某就不多留——”
“无妨无妨,再耽误一时半刻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风君皓莫名其妙,闹的顾辞初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路引着他们进了院子。
顾辞初细问母亲的病情,小厮笑称:“说来也奇怪,方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叫那女子活菩萨,她自己嫌弃不好听,让咱们喊她女罗刹,罗刹是索命的,她是救苦救难的,怎么也说不通啊,当真是个奇女子。”
风君皓插嘴:“冒昧问一句,那女罗刹是不是常把嘴涂的通红通红的,衣裳里头也不穿亵衣,看人都是鼻孔朝天,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
小厮两眼发光,连连惊叹风君皓料事如神。
顾辞初见到他母亲的时候,那黑衣女罗刹正端了药进来。
她穿着一袭墨色的对襟襦裙,上绣烫金纹花,螓首蛾眉,肌肤胜雪,那樱桃小嘴上果然涂着最艳丽的赤红色。
老夫人见了她立刻喜笑颜开,招手叫她过来:“来来来,苡墨,这是我们家辞初,怎么样?俊吧?”
方苡墨被强行拉到顾辞初旁边,二人微笑颔首,算是互相认识了,老夫人瞧着他俩乐的眼睛都笑弯了,头直点:“瞧瞧,多登对啊,这往后左手一个苡墨,右手一个湉湉,齐活,来年就能抱孙子喽。”
方苡墨动了动嘴,不知从何解释。
顾辞初尽量与她保持一些距离,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苡墨姑娘多多包涵——”
“娘子。”一直抱臂站在门口的风君皓实在忍不住了。
他行云流水的走过来,一把揽过方苡墨的腰,什么脸皮也顾不得了:“你让为夫找的好辛苦。”
……
方苡墨好似看见一行乌鸦从她头顶掠过。
老夫人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顿时捂着胸口:“哎哟不好,我又犯病了……”
*
翌日,顾辞初急着赶回金陵。
原因是实在不放心王湉湉,自然,这一路的凶险他并未像母亲透露,故而,只称京中事务繁忙,不能耽搁太久。
众人依依不舍的送顾辞初到门外,谁料,见一辆华贵的软轿停在门口。
这总不能是来接顾辞初的马车吧?
帘子一掀,一袭鹅黄色的衣裙逶迤一地,小小的鹅蛋脸儿,斜飞入鬓的眉,小鹿似的眼睛,还有象征着尊贵的正红色唇脂。
顾辞初眸子一敛,当场行了大礼:“微臣参见陛下。”
*
顾辞初扶着年迈的母亲伏在地上,咸宁理所应当的坐在高堂上,她道:“听闻老夫人病了?”
老夫人挣开儿子,将身子伏的更低一些,不卑不亢:“托陛下洪福,已无大碍。”
顾辞初又瞧一眼堂上的咸宁,那样无法无天的傲慢,这不是桐桐。
他的桐桐是会在刑场将白发苍苍的老渔翁扶起来的人。
“可不敢当。”咸宁端起桌上的茶水,抚了抚:“病了,就少给儿子做媒。”
老夫人秀眉一蹙,偏头,狐疑的瞧一眼顾辞初。
顾辞初抬睫,眼见着咸宁喝了一口茶。
她的桐桐不爱饮茶,因为体质不好,喝了茶便睡不着,再者绿茶性凉,太医院一直都建议红茶。
心下越发疑惑,他道:“回陛下,家母一直甚是关心微臣的婚事,此次患病,一时心急。微臣誓死效忠陛下,绝不会因为婚事耽误国事,陛下无需担心。”
“一时心急?”咸宁突然将茶放回桌上:“来人。”
左右两侧出现几个婢子,端着一盆水,轻悄悄的放到咸宁脚下,然后便开始解她的鞋袜。
一切准备就绪,咸宁放松身子向后倚着,指挥:“那老夫人替朕洗洗脚,朕舒服了,就信你一时心急。”
老夫人犹豫了片刻,慢慢跪着走过去。
还能怎么办呢,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