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自己来的!”元疏桐脖子一梗,学着方才秦四忠的样子指着他的鼻子,气场爆表底气十足:“我告诉你,这人,我的!你再动一下试试!”
☆、24.辞官(下)
后来顾辞初又挨了两下,因为差点打到元疏桐,他急的俯首向秦四忠认错了。
日上三竿,元疏桐托着药去她家大人里卧,刚推门,顾辞初半裸的身体便冲进眼帘,那肩那腰,她瞪着眼睛直咽口水。
顾辞初则惊慌失措的背过身,扯下衣架上的外衫,随意披上,微微侧过头,耳根通红,眼神闪烁:“谁让你进来的。”
这话在元疏桐耳朵里就是欲拒还迎的嗔怒,她一点儿都不怕,大大方方的进来,放下药道:“我自己进来的。”
类似于这种问题早在前几日秦四忠鞭挞顾辞初,而她突然闯入时,顾辞初问过,她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说‘我怎样怎样我如何如何’,全然没有丫鬟对主子的规矩。
果不其然,顾辞初因窘的紧,跟后头真有些恼。
元疏桐没头没尾的冒出来一句:“我就是仗着大人你喜欢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笑成月牙弯儿,头微微昂着,那神气活现的模样同当初做女皇时如出一辙,瞧的顾辞初呆了呆,旋即脸一红,转头不再看她。
元疏桐摆好了药,凑过来,顾辞初温驯的坐在床沿,让她给自己上药。
他细细的观察元疏桐的模样,明眸皓齿,肤白若雪,笑起来纯真的像出水的清莲,这样温婉的面相,一点儿也不适合女皇的金钗华服、浓妆艳抹。
他又想,怎么就瞧上她了呢?
若说艳杀四方、绝冠天下,南唐那位摄政王首当其冲。
若说智勇无双、巾帼英雄,西凌的哥舒女官当仁不让。
当初第一次见的时候,明明就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怎么就你侬我侬、欲罢不能了呢?
正愣神,胸口一凉,顾辞初的衣裳被元疏桐突然扯开,大片胸膛一览无遗,闹的他措不及防:“你……”
元疏桐沿着长长的鞭痕上药,自然就要扒开他衣裳,她自己没有非分之想,扒衣裳扒的越发理直气壮,她不明所以的抬头看顾辞初,顾辞初哭笑不得,只好放开遮羞的手。
“大人,你是我见过的,最傻的人了。”元疏桐忽然沉默了,良久,轻声说:“你明明可以不这样活的。”
顾辞初露出清浅的笑意,不语。
“你不是喜欢女皇吗?怎么又变成了我呢?”元疏桐倏而抬头,定定的看着顾辞初深邃的眸,略带自嘲的换了种说法:“还是说你只是得不到正版,而喜欢这张一模一样的脸。”
顾辞初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是,他自私。
他就是想要得到元疏桐,做梦都想。
他不仅要得到她,还要变成她的唯一,更不允许她纳一个男妃,若是她敢在别人那里过夜,他一定会冲进去活剐了那男人。
他会因为她是女皇而被逼得发疯。
所以从前他百般拒绝她,私心里有这个理由在。
而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与她之间终于有了转机。
就算自私不堪,就算逆天而行,他也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就像蕲城那位风公子所说——人活一辈子,什么都无所谓,只是不能辜负了自己。
等不到顾辞初的答案,元疏桐心里默认了自己猜测的那种,耸肩一笑,了然。
“其实有时候我想,也许大人你真的有些喜欢我呢,哦,喜欢王湉湉。”喜欢的是王湉湉而不是咸宁女皇的脸。她顿了顿,继续说:“因为大人突然放荡不羁,突然辞官,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看起来很像是为了我。”
顾辞初蹙眉,看来她是误会了,张口想要解释清楚,背上又是一凉,元疏桐钻到他背后继续上药:“大人,有的时候,我真的好羡慕女皇陛下,同样一张脸,长在她身上是高贵,是权力,是理所应当,是为所欲为。可长在我脸上,就是假货、卑微、亵渎,甚至危及生命,她什么都有,却依旧掠夺,而我什么都没有,却连争取的资格也没有,”
这话自她口中说出来,非常的平淡自然,没有一丝怨怼,一丝愤懑,元疏桐只是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所有的泪水都流到了心里,她哭不出来:“我知道,人生来就注定了三六九等,我认命。”
“——咳咳咳”顾辞初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脸上迅速窜起一片不健康的红,他只觉的桐桐说的每个字都想钢针,自他的耳朵一直穿进心肺,他现在五脏六腑都在出血,若不咳出来,就会活活憋死。
那一刻,顾辞初突然意识到,他的自私已经杀死了从前神采奕奕的元疏桐,他们爱情的代价是咸宁女皇所有的骄傲与尊严。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两全……
*
大约又过了二十来天,批准顾辞初辞官的奏折终于下来了,顾辞初也没耽搁,即刻吩咐老管家收拾东西,遣散下人,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