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准备给大儿子和未来的孙子留着。
刚过了秋收时节,最近村子里盗贼猖狂,好多户人家夜里都被撬了门,运气好的只损失了些粮食,运气差的一家人一个活口都没留。
因此每天晚上大家都不敢睡得太熟,一有点动静就警醒了。
“嘎嘎嘎……”关在鸡棚里的鹅突然叫了起来。
山娃爹睁开眼睛,听着外面的动静。
“哎哟!”门口传来一声痛叫。
“他妈的!”有人咒骂了一声,然后响起了砸门声。
山娃爹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披上衣服,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砍柴刀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山娃娘连忙也披衣下了床,将孩子们都叫起来,让他们到地窖里躲着,然后自己拿了一条扁担走出去。
因为这两年治安不好,他们家把院子的篱笆改成了一人多高的围墙,并且安了一道院门,山娃爹从屋里走出来时,正看到门闩被砍断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贼人举着斧头就冲了进来。
山娃爹神色一凛,身后就是他婆娘,他退无可退,举着砍刀就迎了上去,那贼人身后又冲进来三四个拿着刀的同伙。
山娃爹一个人哪里抵得过四个强人?眼看斧头对着他脖子劈了下来,山娃娘几乎目眦欲裂,尖叫一声“他爹——”拿着扁担就冲了上去。
然而她才冲到门口就震住了,只见山娃爹身上突然发出一片白光,那几个强人被震得飞了出去,口吐鲜血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
“他爹……”山娃娘不敢置信地低唤了一声,双腿发软地扶着门框跪坐了下来。
山娃爹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脸色一片煞白,转头看着倒在院子里的几个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山娃娘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下院子里倒着的黑衣人,担忧地走过来问道,“他爹,你没事吧?”
山娃爹被她唤回了神,“没事,你去点一盏灯来。”
云香听见她娘的叫声就从地窖出来了,此时连忙去点了一盏灯走出来,看到地上躺的黑衣人,一颗心不由怦怦直跳,“爹……”
山娃爹从她手里接过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查看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衣人,伸手摸了摸黑衣人的鼻息,“还有气,三娘,你和云香去把里长和四叔叫过来……算了,还是我去吧。”
“爹,您别走,我害怕。”云香看着满地的血,抱着她娘的胳膊直哆嗦。
山娃娘拍了拍她的手,“都别去了,云香你进屋去拿个盆出来敲一敲,一会儿大家伙听到动静就都来了。”
云香走进厨房,拿了一个陶盆出来,正准备敲,她爹抬手止住了她,“等会,这事怎么说……”
“就,”山娃娘正准备说看到白光一闪,这些人就倒下了,突然想到什么,不由住了口,“他爹,你的意思是?”
山娃爹伸手取下自己戴的荷包,看了半晌道,“只怕这个护身符没那么简单。”
山娃娘顺着他的目光看着他手上的荷包,喃喃地道,“这事说来也奇,那光莫非是这东西发出来的?”
“爹,你是说,是因为这个护身符,他们才倒在地上的?”云香奇怪地道。
山娃爹点了点头。
云香一想也是,她爹哪里是这几个彪形大汉的对手,更何况一招制敌?
伸手摸了摸胸前的荷包,想到那少年五年不变的面容,或许那少年真的不是凡人也不定。幸亏他们家与他结了善缘,否则今晚只怕已经大祸临头。
山娃爹沉yin了半晌,开口道,“这事没法跟人解释,去找根绳子来,把人捆了抬到外面去,明天有人问起来,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山娃娘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真是这护身符的作用,倒的确是不能跟外人提及,在这乱世,这一道护身符就是一条命,自然比什么都金贵,何况他们家也就这几个符,是断断不能送人的。
几人将地上的黑衣人捆得结结实实,抬了扔到门前的小路上,回来把院门关了,山娃爹连夜重新做了一个门闩换上去。
山娃娘回房把收起来的荷包拿了一个取出来挂在脖子上,对一旁的云香道,“要是能把这个给你大哥送去就好了。”
“娘,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云香低声安慰道。
“云儿,你说咱们能不能去求那位公子多要几个?”山娃娘转过头,“给你舅舅和姥姥她们送去……”
云香打断她,“娘,这么金贵的东西岂是那么容易得的?公子肯给咱们一人一个就是天大的运气,再去多要,万一公子没有,岂不是叫人为难?”
“你说得也是,再去要倒显得咱们不知足了,这么金贵的东西又非寻常之物,又哪里是想要多少就能得多少的呢?但是你姥姥咱也不能不管,”山娃娘叹了一口气,“这还剩下一个,你大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明儿就给你姥姥送去吧,她也没几年活头了。”
“娘,要怎么跟姥姥说?”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