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住手!”
沈沧黎的剑锋堪堪停在柳泗鸿的喉间,没有斩下。
“沈沧黎,你们真是把我耍的团团转啊。”县令怒火冲天,若是其他人倒好,现在自己最信任又最忌惮的沈沧黎涉嫌包庇黑莲教的人,这对县令来说也算是个重大的打击。
他难道不懂,若是真的让他得逞,南坞县的县令会承担多大的风险吗?这不仅仅是乌纱帽的事,黑莲教深深动摇了整个朝廷的根基,包庇黑莲教,是死罪!
“将沈沧黎和尹二丫都抓起来,尹二丫直接问斩!沈沧黎先行关押,明日审案!”县令眯着眼睛,看向柳泗鸿,“还有这个人,罪不可赦,处以极刑!”
柳泗鸿冷不丁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周围的人都心中不适。
“好啊好,这就是不跟我走的结局,鹊儿,这可是你自找的,可不要怪我。”柳泗鸿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不少人在周围。
“不好,有埋伏!”罗生大叫一声,如他所说,周围的人纷纷现身,他们手中拿着锋利的刀剑,见一个砍一个,毫无顾忌。沈沧黎身形一动,从罗生身边抱起乌鹊,跟罗生吩咐道,“分头行事,不要恋战,去找刘楠他们,收拾东西,按以前的计划行事。”
“好!”罗生虽然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却因为自己是沈沧黎这一头的而感到庆幸,他孤家寡人一个,此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以后不管天涯海角,就要跟着沈沧黎混了。
黑莲教杀人不眨眼,瞬间便把没多少真功夫的衙役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县令见沈沧黎抱着乌鹊利落的躲避着那些人凶猛的攻击,越走越远,心中后悔刚才的决定,大声喊道,“小沈!救命!”
沈沧黎连头都没有回,抱着乌鹊消失在黑暗中。
县令大人无比绝望,好在有个衙役脑子灵光,在他喊叫完吸引敌人目光的一刹那,便飞快的将他拉着逃离这混乱的现场。
乌鹊在沈沧黎的怀中悠悠醒转,已经快到刘楠所在的巷子口,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第一反应便是,“鸿叔!我不会跟你走的!”
却听到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一听便不是鸿叔发出来的。
“我知道,你愿意跟我走。”沈沧黎眼中带着难得明显的笑意,放在他这张好看的脸上,颜值高的实在是天怒人怨。
“怎么回事……”乌鹊有些迷糊了,“发生了什么?”
“你差点被柳泗鸿抢走,他抢人不成,便在所有人面前宣布你是黑莲教的人。”沈沧黎用冷淡的语气说着二人境遇的变化,“县令怒不可遏,要将你问斩,我决定带你走。”
“什么……”乌鹊担忧的看着他,“我是不是又连累了你。”
“小命都不保了,还想着我?”沈沧黎调笑的看了她一眼,将她搂得更紧,“你这样想着我,我会受不了的。”
“……”乌鹊无语的垂下头,又是羞涩又是纠结,怎么自从上次说开了之后,这个人就越来越不正经了
温馨的气氛没维持多久,便被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打断。
剑光闪过的时候,乌鹊注意到来人正是之前一直跟着自己的弟兄,可如今他的眼中,却满是杀意。
“潘荣!”乌鹊喊出了他的名字,“你这是做什么!”
“对不住了,鹊儿妹子,你背叛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对方说完这句,便举着剑冲了上来,沈沧黎抱着乌鹊,只能闪避,没法回击,一时间有些狼狈。
“放我下来!”乌鹊怕他受伤,连忙道,“我自己能走。”
“不行,你没有功夫,他们人多,我怕护不住你。”沈沧黎拒绝了她的提议。
人多?乌鹊还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周围出现了不止一个人,各个都是曾经和自己一起同生共死的人,这些人目光各异,有的愧疚,有的坚定,有的充满杀意,但不管心情怎么样,现在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阎罗寨的这些人,对于乌鹊来说都是些兄弟,从她小时候开始就护着她,就算她不怎么管山寨的事物,大家也都听她的,就算不听,最后鸿叔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听。
她沉心研究机关,鸿叔也带着所有人一同支持她,现在想来,她在阎罗寨当中,根本就不算是匪头子,真正掌管着寨子里人心的人,一直是柳泗鸿。
她从小到大所做的一切,无不是由柳泗鸿一个人主导的,而她只是盲目的听着他的话,信任着他,沉浸在自己以为的完美世界中,一直没有发觉真相而已。
而柳泗鸿真正的目的,实在是令她细思恐极。
周围的人一拥而上,沈沧黎迅速的闪避,堪堪躲开那些不长眼的刀剑,却没有躲过最后一个人的暗算,长剑一下子刺中了他的右臂。
他闷哼一声,却没有放下乌鹊,只是额头上慢慢见了汗水。
乌鹊没有再让他放下自己,她现在所能做的,不是让他分心,而是乖乖的挂在他的身上,尽量减轻他的负担。
“放心,你没那么重。”沈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