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作一夜未眠的Jing神:“北安叔叔,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召人,抓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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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内的过往已经结束,可沈老太太的回忆却仍在继续。
到底时间已久,很多细枝末叶她已想不起来,恐怕再过不久,她都要忘光了。
“事发之后,庆喜庄的人炸了锅,而我在佛骨塔里重新见到逃回后被铁链锁住的从山。”
他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一边哭一边问她。
娘,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她扬起手,想给他一耳光——那岂是做错了事?那是毁了人家一辈子。
可她到底下不去手。
“后来,那姑娘的未婚夫闹上了官府,说要查清凶手报仇雪恨。侯爷不能让这件事被人发现,也不能让从山曝光,当初可是冒着欺君犯上之罪瞒下的孩子,怎么也不能因此而害了全家性命,所他出面打通了官府,将此事压下,可那姑娘的未婚夫婿不甘心,偏要追究到底,甚至已经查出了些蛛丝马迹。没办法,侯爷只能下了狠手,治他一个罪,叫他流放西疆,他家人也因此事横死病死,一个不剩。”
“那姑娘呢?”沈浩初问道。
“侯爷行事心狠手辣,本不想留着这个后患,是从山……”老太太眼眶通红,想起沈从山跪在自己膝前磕头的模样。
他也不知从哪儿听说自己做的事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于发疯似的闹,直到将她闹来,他跪在她面前,说:“母亲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不往外去,求母亲救救她,她真的很好……很好……”
他不擅言辞,经常重复同样的字眼,以证明他心里重要的人事物。
他磕头,磕得额头血rou模糊,斑驳了地上的砖。
这辈子,从山只求过她两件事,一件是求她放他出去看看,另一件,就是救那个姑娘。
“他真的很喜欢净秀,可他也真的害了她……她是从山这辈子唯一喜欢过,记挂过,并且对不起的人,我问自己,能不救吗?不能啊。为了从山,我也要把林净秀救下来。”
老太太声厮力竭地说出一个名字。
林净秀,那是三房林氏的闺名。
可谁知,那救,却是另一场灾难,整整二十四年的囚禁。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天,一章居然写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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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从溪
一场大火虽被及时救下,然而应天府的衙役们仍旧有些人心惶惶。这场火来得莫名其妙,灭得也莫名其妙,只留下狼藉一片的文书库。眼下文书库内众人正忙着收拾凌乱的文书,灯火已亮了一夜,陆觉竟亲自坐在文书库外监察着。
衙役们忙了整夜,才有人前来禀告。
“陆大人……”
陆觉正看着天色,天还很黑,可更鼓已经敲过五声,天亮不远了。
“大人?”
“何事?”陆觉回神,估坐一夜,他眉宇间有丝倦怠。
“卑职们已将文书卷宗都整理妥当,库内被大理寺带走的,是宣乐六年到宣乐十五年间的卷宗。”下属回答道,“还有李主簿……我们要不要……”
陆觉指尖扣着椅背,摇摇头:“让本官想想。”
眉心间却有丝忧急悄然爬上。
“大人!大人!不好了,外面……”有衙役急匆匆地跑来,神色慌张地开口。
“放肆!”陆觉的亲信怒斥来人。
那衙役心神一凛,方行礼道:“回禀大人,外面来了好多人,将咱们衙署围起了。”
陆觉拍案而起,沉道:“随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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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的大门之外,已围了十数名手持火把衙役,都是大理寺的人,正与应天府的人对峙站在府衙的大门口。秦婠站在卓北安侧后方一步处,额上挂着薄汗,双手在袖中悄悄攥着拳头。
“害怕?”卓北安见她一双眼眸紧紧盯着应天府衙的门,连眨都不带眨,淡淡开口。
秦婠摇着头:“只是有点紧张。”她能不紧张吗?两辈加起来,她也没见过这阵仗啊。
许是觉得有趣,又或是为了安慰她,卓北安低声笑了,火光之下眉雪眼霜皆融,化作十丈春/水,绵绵而落。
“放心吧,有我。”
和沈浩初如出一辙的神态、语气,秦婠飞快将头低下,不敢多想,只“嗯”了声。卓北安不知想到什么,笑意骤歇,恰逢衙内一群人出来,他便又冷凝十分。
“卓大人深夜带人造访应天府,如此之大的声势,不知有何要事?”陆觉迎出衙门,冲他拱手,皮笑rou不笑地问道。
“本官是为前日应天府文书库失火一案前来,想请陆大人随本官往大理寺走一趟。”卓北安往前走去,步履沉稳。
“怎么?卓大人这是怀疑本官与此案有关?”陆觉露出嘲讽的笑。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