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顿发觉自己对席卡有反应,他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下,对席卡说:
“休斯顿,怎么了?”
看来高烧的确使莫兹受了刺激休斯顿发觉莫兹的眼神异常迟缓,加之对方如今是哑巴,休斯顿怀疑莫兹已经被烧成脑膜炎了。
胡说莫兹心想,我明明能感到自己四只翅膀都好端端的长在身上,你肯定骗我。
他说着在休斯顿唇上亲吻一下,而后拍打四翅优雅地离开地面,而后掠过树顶飞走了。
休斯顿不知该如何解释,说自己屋里的床上躺着另外一只蝠兽么?
“我本来想修理完羊圈就去看你。”
莫兹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雨季,待得大雨停歇,休斯顿没空再长时间陪着莫兹,他要去修补羊圈,而且被冲走的长角羊也需要补充。
莫兹应该没明白起死回生是什么意思,只睁大眼睛四处搜寻,休斯顿生怕他想起什么伤心事影响病情,只得岔开话题问道:
休斯顿手一顿,忽而想起雨季开始前二人的承诺,如果他在羊圈破裂的时候没有去救那只该死的羊,他现在极有可能已经和席卡过上两兽世界了。
莫兹点头,而后动了动腿。
“雨水将书屋的屋顶弄漏了,我在修补屋顶,你给我些时间。”
莫兹摇头,而后冲着休斯顿眨眼睛,休斯顿只能又开始猜:
席卡说这话的时候发声器振动发出一些暧昧的频率,并不算色情露骨,不过足以使人浮想联翩。
“你的孩子?”
莫兹头皮上的伤害已经掉痂了,留下的一条不怎么好看的疤痕,想必过段时间头发长出来可以遮蔽,若不是割掉翅膀留下的疤痕刚刚长出新肉,简直不敢想象那么这苍白消瘦的背脊上曾经长出过翅膀。
莫兹摇头。
“不舒服?”
莫兹半睡半醒过了五六日终于渐渐恢复一些知觉,他暂时认不出休斯顿是谁。休斯顿告诉他,他仅剩的蝠翼在洪水中不知被什么东西撕裂粉碎,为了防止感染保住性命,莫兹从今往后没有翅膀了。
休斯顿忙着修补羊圈,席卡从半空中落下来,一边收起翅膀,席卡从后面搂住休斯顿的腰。
休斯顿沉默地继续修理羊圈,等到日头高升,气温升高,休斯顿洗手接了羊血,而后展翅飞落到树屋,失去头发与翅膀的莫兹脸上依旧憔悴,他五官淡得似乎只剩下一双玛瑙一样血红的眼睛,休斯顿将盛羊血的杯子搁在桌上。
好吧,他要是死了也没有办法,要是能活,休斯顿尽自己力量照顾他。
休斯顿再猜:
莫兹努力睁眼,迷迷茫茫看不清楚,他想要询问,可是发声器已经被割除了,他只能从嘴里发出些不成调的声音,而后又陷入昏迷。
“我可没有起死回生的本领。”
莫兹点头。
唇色苍白,眼眶深陷的莫兹紧紧抓住休斯顿的手,眼里充满渴求。
休斯顿还以为莫兹虚弱到只剩下吞咽的力气,没想到对方忽然变得力气那么大,于是猜测道:
“这边?这边?这边?奥”
休斯顿莫兹的眼神一直在屋里搜寻。
“雨停了以后我一直在等你,你怎么不来找我。”
莫兹背上有伤口没法去挠腿,休斯顿伸手帮他:
“你想找谁?”
休斯顿皱眉说:
休斯顿接着猜:
“好,你什么时候把屋顶修好了再来找我。”
不知出于缘故,休斯顿有些心虚,席卡松开休斯顿,说: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怎么样,你准备好了吗。”
“身上痒?”
休斯顿取了挂在墙上衣服递给莫兹,以捶打某种富含纤维的树皮得来的布料,虽有些粗糙,不过比毛皮轻薄透气得多。
席卡盯着休斯顿看了一会儿,这才露出微笑,说:
莫兹的头在洪水中遭到了撞击,他额角到头顶被划开了,休斯顿找到他的时候只觉触目惊心,休斯顿剃了莫兹的头发,他找不到针线替莫兹缝合伤口,除了用蒸馏水清洗伤口之外只能祈祷。
莫兹眼睛一亮,点头盯着休斯顿,好像休斯顿随时会将他的幼崽变出来一样。
休斯顿又猜测:
莫兹苍白的手上还留有擦伤的疤痕,他拿起杯子无声地喝血,如果不看眼睛,失去翅膀的莫兹与一个患白化病的人类没什么区别,反正比黑漆漆长着四只蝠翼的休斯顿要像人类得多。
“要喝点什么吗?”
“想吃东西?”
“席卡,我觉得我们的事情需要再缓一缓。”
席卡皱眉:
这件衣服休斯顿本来打算自己穿的,他特地做成浴袍的款式,穿在莫兹身上松松垮
“你的伴侣?”
休斯顿只得违心地对席卡说:
莫兹眼神迷茫地摇头。
席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