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往来,我认识她时她也才十二岁。
她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又因为我年纪比她小就很疼爱我。
她见我练鞭时常常被鞭梢扫到,身上总是有或轻或重的淤痕,就拿她们谷中最好的跌打药膏给我,仔细叮嘱我要擦。
我被义父惩罚关进练功房三天,她不能求情,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弹琴给我听,让我知道她陪着我,她一直都在,我不是孤独一个人。
我被义父罚不准吃饭,她就偷偷把点心抱在手帕里,偷偷丢进来给我。”
叶奕辰说道这里,转过头看着宁千炎,目光幽深,声音清冷地说道:“我一直把她当成我的亲生姐姐来看待,心中对她很是尊敬。
三年前我为了练玄祁心法第五层而闭关四个月,等我出关之后却听到江湖中传得几乎都是讽刺她的谣言,到处都是侮辱她的话。
我气得要命,每次在外面听见有人说了她的坏话便把他杀了。可是我心里知道我最该杀的人是你!”
宁千炎的脸上露出愧疚痛苦的神色,叶奕辰恍若未觉,继续说了下去。
“我几次杀人之后柳姐姐来找我,我见到她时她显得很憔悴,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筋疲力尽的样子。
我还记得那天下着大雨,我们坐在浮翠亭里看着大滴大滴的雨点冲刷着树叶和青草。
她知道我因为那些传言而对你心生不满,眉目间满是忧愁,对我说道:‘奕辰,别再为我做这些事情了。宁千炎他虽然放弃了我,但我从来都不曾后悔,因为他都是一个值得我付出的男子。
别再继续为我气愤不平了好吗?也别再为了我杀人。
我只不过是遇到了一份并不合适的爱情,但是我还是很感谢他让我知道了爱情的滋味。
其他人说了什么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宁千炎的眼睛渐渐泛红,等叶奕辰说到这里时微微顿了顿。
“她为你求情,她说就算是你们没有最后在一起,她也从不后悔遇见了你。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叶奕辰紧紧地盯着宁千炎的眼睛,缓慢而坚定地说道:“我当时很认真地答应了她,不过我心中想着:现在先答应柳姐姐,免得她伤心。可是,只要日后我见到这个宁千炎,一定要替柳姐姐报这个仇,一定要他死!”
宁千炎闭了闭眼睛,将眼中的眼泪压了回去,声音低哑哽咽地说道:“我是罪有应得。叶教主现在就可以杀我泄愤,我绝无半点怨言。”
叶奕辰平静地说道:“要是在以前,我一见你的面就早已动手。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想杀你了。
我知道了爱上一个人的欣喜和苦涩,也明白了柳姐姐选择的牵挂和等待。所以,我不想杀你。
柳姐姐说你是个值得她付出的男子。我以前一直觉得,她只是用情太深看不清楚人心,今天看来她也不算是太走眼。”
“什么?”宁千炎有点转不过弯来。
“我觉得你还算是个值得的人,所以决定不杀你了。”
宁千炎的声音充满了辛酸苦涩,缓缓说道:“我杀你不成,连毒都用上了,武功更不可能被你看上眼,哪里配得上她口中的那句‘值得’呢?”
“武功不好可以再练,我虽是寒澜教教主,却绝不会只凭一个人的武功高低来判定他的品行。”
叶奕辰清楚地说道:“既然你明知武功不如我,还肯来舍命杀我,说明你心中对柳姐姐还有牵挂,也不枉她等你三年。
你既输了就求死,只求不连累师门和所爱之人,也算得上是有情有义。
至于说用毒,那不是很正常的吗?成王败寇,毒镖暗器也有很多名门正派在用。如果我被你毒死,也只能说明我不够谨慎,还如何当得了寒澜教的一教之主?”
宁千炎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思忖:这个叶奕辰不愧是一方魔教教主,想法居然那么与众不同,却好像还有一番道理。
就算是伤他、杀他,他也可以不计较,只觉得是成王败寇。他对人有自己的一套判定方法,与其他正派人士说的讲的都不相同。
叶奕辰见宁千炎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发呆,摇了摇手中的酒袋问道:“要不要陪我喝酒?”
宁千炎接过酒袋狠狠灌了一大口,坐到叶奕辰不远的一块山石上,闷闷地说道:“不管怎么说,碧晴都要与你成亲了。
我本来没有资格,但现在既然你不杀我,我还是忍不住要求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叶奕辰既已认定宁千炎的品格,行为也放开了些,从宁千炎手中抢过酒袋喝了一口说:“是暂时好好待她。”
宁千炎瞳孔一缩,怒道:“这是什么话?暂时是什么意思?以后你还要怎样?再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叶奕辰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不觉莞尔,平时微抿的嘴角微微地勾起一个弧度,恶作剧地说道:“暂时就是最近的意思,以后我还要休掉她的。”
“你!”
宁千炎气得直接从山石上跳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