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二皇兄已经不需要为那人报仇了。”
“什么?”
董氏当场发飙,想要命人将岚秀拖出去,活活打死。
“对哦!”戚雨澈跟着点头,“你都忍了那女人那么久,怎么今天就突然忍不下去了?”
“陈母妃越界了
戚雨澈也因为戚雨溟的这句话而生出了些许唏嘘。
“找母妃报仇?怎么报?难道我还能让母妃给岚秀偿命吗?!”戚雨溟被戚雨澈的话气乐了。
“为什么不能?”戚雨澈反问,“你不是都已经准备去死了吗?再添上一条弑母的罪名又能怎样?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没本事,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护不住!”
得知岚秀的人头是董氏派人送过来的,戚雨溟马上拿起佩剑,冲到董氏面前,质问她怎么回事。
董氏根本不觉得戚雨溟敢伤害自己,很是得意地把陈妃毒死岚秀的事讲了出来。
至于原因,却是岚秀这人长得太过粗犷,虎背熊腰,毛发浓郁,乍一看就跟直立行走的狗熊似的,与世人心中的男宠形象相距甚远。
陈妃并未将此事告诉戚雨溟,但董氏却不是个能够保守秘密的。
岚秀是被皇帝陛下指派到怡王府保护戚雨溟的禁卫,戚雨澈和戚雨霖都曾见过,但在今日之前,即便岚秀与戚雨溟总是形影不离,他们也不曾往男宠的方面联想。
怡王妃董氏也被戚雨溟的安排迷惑住了,以为他只是喜欢这些俊美少年的侍奉——戚雨溟只是享受这些少年的陪伴,从不让他们侍寝,董氏也就没把这些玩物一样的少年放在心上,专心与府中那些诞下了子嗣的妾侍较劲。
直到前几日,戚雨溟一时情动,与岚秀在书房里行了好事,却被董氏的眼线听了壁角,火速禀告给了董氏,惹得董氏过来捉奸,结果便看到自己的夫君雌伏于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快活得欲[仙]欲[死]。
陈妃勃然大怒,立刻将戚雨溟召入宫中,借着禁卫不能擅入后宫的规矩,将戚雨溟和岚秀分开,一边板起脸来教训儿子,一边命人将岚秀捉走,用一杯毒酒了结了岚秀的性命。
戚雨溟那时正为岚秀失踪的事焦心,猛然间看到岚秀的人头,险些就此疯掉。
陈妃那边将人毒死,董氏这边便命人将岚秀的尸体偷了出来,砍掉他的脑袋,装进盒子,送到了戚雨溟的面前。
戚雨澈愈发气恼,“你呀,都被陈家人给教傻了!”
戚雨溟不可能去找自己的母妃泄愤,所有的恨意就只能发泄到董氏的身上——
只是岚秀身上担着禁卫的官职,想要离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她害死了岚秀。”戚雨溟咬住嘴唇,眼睛里亦泛起了水光。
戚雨澈虽然一直没机会亲眼见到那位皇夫九千岁的“暴行”,但他知道,那人根本不像外界以为的那样失宠被贬。宫中甚至有过传闻,说那人其实就没离开过京城,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在夏宫,与皇帝陛下悄然幽会。十年前,父皇巡游天下的时候,那人亦出现在了队伍当中,陪在父皇身旁。
一旁的戚雨霖却再次插言,“我说,在讨论后果之前,能不能先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雨溟对自己府邸的管控力还是有自信的,并未觉得董氏能把岚秀如何,只是出于稳妥考虑,再加上不想过度刺激董氏,便准备让岚秀离开京城,到外面避避风头。
地上一摔,“她不过就是有个当过大学士的爷爷,能跟咱们比吗?!你爱信不信,她家要是敢让你给她偿命,父皇就能灭他们九族!”
戚雨溟怔怔地坐在地上,一时间似乎还有些发懵。
兄弟二人因为心有所思而沉默下来,一旁的戚雨霖却歪了歪头,打断了屋子里的寂静。
当戚雨溟清醒过来的时候,董氏已如烂泥一般散落在地,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但此事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终究不是父皇。”戚雨溟垂下眼睑,握住双拳。
戚雨溟正绞尽脑汁地考虑给岚秀转职,不曾想,董氏却悄然进宫,将此事禀告给了陈妃。
以上这些虽然只是捕风捉影之说,但只看伺候过那人的庞忠庞太监至今仍在夏宫里悠哉悠哉地看院子,硬是没人敢去欺辱得罪,就知道那人在皇帝心中到底是怎样一种地位。
听戚雨溟说完,戚雨澈率先皱起眉头,“冤有头,债有主,陈母妃杀的人,你不找陈母妃报仇,拿自己媳妇泄愤?”
戚雨澈和戚雨溟全都疑惑地看了过去。
戚雨溟是见过父皇的皇夫是如何当众暴打太后的,而父皇不仅没去计较皇夫的罪过,反而把太后软禁起来,使此事消弭于无形。
戚雨溟自然不会让她这么做,马上叫来侍卫,将董氏和她带过来的一群婢女嬷嬷从书房里拖了出去,扔回了她们的院子。
戚雨溟也从未在人前表露过他与岚秀的关系,还在府里养了几个更符合男宠形象的俊美少年,转移王府内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