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这便是答应了。
司禹城轻柔地将顾玉风放在床上,握着他的手,深深地看了一眼,好似万般言语倾诉,但下一瞬他退了开来。玄士上前抚上他的手腕,皱了皱眉。
他吩咐庐外侍候的小童拿了一味药磨成粉喂着顾玉风喝下,他又伸手渡了些灵力给顾玉风,他这才脸色好了些。
玄士脸色凝重,放下顾玉风的手臂,看向司禹城,“你可知他的情况?”
司禹城看向玄士的眼睛,缓缓点头。
“他的灵脉本早已枯涸,此次被人破坏,却意外的激起了应激反应,灵脉正急待灵力吸收,可他又无力承受,哎。”玄士解释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是什么?”
“也算他有缘,洗骨石让他拿到了,现在,只差一人为引了。”玄士抬头看向司禹城,“须得一人将自己全部灵力渡给他才能转危为安。”他捋了捋胡子,“若不是老夫灵力失去九成有余,也能还你这个人情。”
司禹城看着顾玉风,嘴唇翘了翘,“我愿意。”
“你要知道,没了灵力,你的病就难以支撑,你甚至可能急速衰竭至死。”
“我明白。”司禹城点了点头,却无丝毫动摇之心。
玄士叹了口气,吩咐小童去准备需要的东西了。
司禹城坐在顾玉风的床边,带着笑意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
“让我来吧。”
沥峰推开门,带着寒风走了进来。
司禹城没有搭话。
“你觉得他醒来见你就要死了他还能活吗?他,是为了救我,就让我还吧。”沥峰看着床上生命垂危的顾玉风轻轻说道。
“成了。”玄士睁开双眼,沥峰失去灵力,容颜渐渐变老,黑发也瞬间成了白头,玄士见此摇了摇头,让小童带着他去别房休息了。
司禹城见到沥峰,垂下了眼眸。
“怎么,怎么会如此?”这时房内传来玄士的惊呼,司禹城连忙赶了进去,发现顾玉风躺在床边呕血。
“玄士,这是为何?”司禹城便拿手绢擦拭着顾玉风嘴边的汩汩血ye,边抬头问道。
“我也未曾见过此症状。”
按理说现在顾玉风已有了充足的灵力,身体应该已经到达鼎盛时期,怎么还会吐血。
就在此刻外面落下一道惊雷,炸得半边天空都亮了,窗户被烈风吹开,蜡烛也被吹灭了去,房屋内一片漆黑,司禹城握着顾玉风的手有些许颤抖,顾玉风的嘴角已没了血,应该没再吐了。
他抬眼,就看见顾玉风体内竟射出一道亮光,他直直盯着那道亮光,心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那道亮光缓缓上移,直至顾玉风的口中。
外面电闪雷鸣,似是因为这道光线叫嚣得更加厉害了些,而屋内则瞬间明亮如白昼,那道亮光从顾玉风的口中吐出,司禹城看见那是一颗珠子,他的脑袋有什么炸开。那颗珠子也飞入了司禹城的体内。
刹那间,所有如晨晓的第一缕光透过所有迷雾照射在了司禹城的心中。
一切的一切也都明亮了起来。
九界之上,大名鼎鼎凤官,乃天帝御下第一神官,身着万鸟之羽,受万神朝拜,风光万千。
天庭之上哪个见了他不得弯腰喊一声凤官。他的下巴在别人面前可从未低下来过。
可就是这么一个光芒万丈之人,竟与妖王禹城生了私情。
先不论神妖身份有别,这两人还都是男子身就已是骇人不已。
天帝亲自鞭笞警戒,凤官硬是没吭一声气,他的头也没低过,只淡淡说了句,“凤官有何过错。”
天帝大怒,命抽去凤官仙骨,贬谪为人,受万世轮回之苦。
抽仙骨,该是何等痛苦,天帝气急,忘了去了仙骨,这神仙也该消亡了。
禹城也是情深,竟吐出千年修为的妖珠给凤官为他保身,与他同落入轮回,转世为人,受人间疾苦。
所有人都难以忘记,在轮回台上,凤官被抽仙骨之时,多么傲气的人,在轮回台上也撕心裂肺,而凤官痛万鸟泣,那日后万鸟凄厉的叫声也绕梁数日。
司禹城抱住顾玉风,亲吻着他的额头,呢喃道:“凤官,我的凤官。”
所以顾玉风会觉得见到他就觉得亲近,两人的命早就融合在了一起,难以分离。
不知转世多少次,天帝的气终于消了。
躺在床上的顾玉风猛然睁开双眼,双瞳竟是红色。
他感受到了召唤,他看向屋外。
那里有人在等他。
顾玉风看了眼司禹城,向外走去。
司禹城没有拦他。
灵兽异动,万雷俱落。
都只因凤官,终于要神归了。
顾玉风走至悬崖,九天玄女正在那里。
飘动的披帛,飞舞的花瓣,九天玄女眼中带着普度众生般的怜悯,“凤官,神归之时已到。”她来传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