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香炉余烟袅袅,沉香扑鼻,而那层层纱帐环绕的床榻上,隐隐传来几声闷哼。
沈重九大梦一场,睁开沉重的双眼,发现有人正津津有味的吃他的嘴,大惊之下,慌忙推开了俯在身上的青年。
他的小师弟被推到一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水润的唇,委委屈屈道:“师兄真无情,我替你找到了身体还有你丢失的一魂,想讨点甜头都不给。”
沈重九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确实是一具温热的人身,方才他梦到以前的事,也是因为又收回一魂的原因了。
洛经年见他只顾自己发呆,睁着一双杏眼凑近他问道:“师兄可是想起了什么?我听到你方才叫过我的名字,肯定是梦到我了。”
“是记起一些事,曾在临渊猎杀妖兽的事情。”
“什么啊,”青年不满道:“竟然还梦到大师兄,还以为只与我在一起。”
沈重九下意识的要去摸摸青年的脑袋,却忽然又顿住了动作,他可没有忘记方才青年亲他的事,通过梦境他知道了自己是心悦大师兄的,那这小师弟为何又对自己做出这番举动。
伸手抚上隐隐作痛的额角,果然还缺失一魂,就不可能知道过去的事情。
楼下隐隐传来一阵sao动,随后便听到有人大喊道:“有。。。有人死啦!”
沈重九翻身下榻便要去一探究竟,却感觉到腕上一热,许是刚找回身体,竟有些敏感的哆嗦了一下。
回头看到青年Yin沉的看着自己:“师兄又要丢下我?”
想到梦里师弟单纯无害的样子,沈重九意识到他可能对青年做了什么事情才让他变成如今Yin晴不定的性子,当下便愧疚不已。
耐着心性哄道:“我去楼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若害怕我离开,便是跟我一起去也无妨。”
听到此话,青年立马雀跃开来,蹲下身子捧着他的脚开始给他穿鞋。
沈重九哪里受过这等惊吓,想缩回脚,却被人拽住了腕子,一只细腻的手像蛇一般滑过,抚上了他的腿。
青年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师兄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
楼下众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有人害怕道:“要不。。。先报官吧!”
“等一下!”
听到有人喊了一声,众人皆抬头看去,一红一白两个身影从楼上走下来,红衣人面目隽秀,眉间一点朱砂却平添一分妖异,另一人却是面容Jing致,长相Yin柔。
只见他二人剥开人群,看向地面躺着的花娘尸体,从外表看去,无一丝伤痕,令人费解的却是忽然暴毙而亡。
沈重九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同于常人的气息,对他人道:“报官也无用。”
“为什么?”鸨母急切的问道,她的楼里众目睽睽之下死了人,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因为这不是人杀的。”
抽气声此起彼伏,众人纷纷向门口逃去,却在靠近门口的时候被一股外力震回去,楼中顿时乱成一片。
“安静!”有人喊道,“咱们现在已经逃不出去,何不求高人救命!”
话落,其他人皆看向沈重九,却见他在地上画了个圈,说道:“都站到圈子里,我在此处设了法阵。”
忽觉耳边一热,便听洛经年低沉的声音传来:“师兄何必救他们,不过一群腌臜之物。”
沈重九不明白他为何又不高兴,只好摸摸他的头:“方才我便感知到了它身上有我的气息。”
“师兄是说?”
他点点头:“它带着我的一魂。”
。。。
“这楼里曾经有没有发生过命案?”
那鸨母挤着一脸白粉哆嗦道:“是。。。是她回来了!”
据说先前百花楼中有一名动天下的美人——花魁银怜,她作为清倌出身,只卖艺不卖身,一舞“清平乐”婉约动人,即使百花楼地处艳都这种出名的“鬼城”,依旧有各地的人慕名前往,只为看她跳一支舞。
如众多话本中所写,才子配佳人,之后银怜爱上了一介书生,那书生虽清贫,却是个志向远大的,之前已考中秀才,便对银怜许诺,待他高中之时,一定回来娶她。
银怜便将半生积攒的首饰银钱全部给书生做了盘缠,一个月之后,那书生真的高中状元,银怜自是满心欢喜的等他回来娶自己。
然而等来等去,却等来书生令娶他人的消息,银怜心中绝望不已,一条白绫带着腹中三月有余的胎儿含恨而亡。
。。。
故事讲到此已然结束,楼中寂静无声,众人狠狠唾弃那狼心狗肺的书生。
沈重九却沉思不语,鸨母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问道:“您。。。您能收了她?”
不对,银怜若是因怀恨那书生,定是去找那书生报仇,缘何怨气会积于这百花楼?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嗤笑:“不说真相可是会死人的。”
鸨母一双混浊的三角眼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洛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