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悦犹豫再三,终究没敢开口,眼睁睁看着顾镜酒把属于皇帝的那一份早膳一块吃完了。
而后换上新送到的衣物,想要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皇宫。
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他,“殿下,陛下有令,您不能离开。”
顾镜酒动作一顿,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顾怀尧到底想干什么?
他坐立难安,一想到顾怀尧偏执到总想关着他的可怕心理,就没办法忍受。
但是好在还没有抽风到把他关进凤凰台,或许还有挽救机会?
他想到这里,脸色缓和了片刻,反正也不想上朝。
既然离不开,顾镜酒也懒得挣扎,继续回去睡回笼觉。
临悦嘴角抽了一下,他就知道。
从某方面来说,这位殿下是真的有那么点难以理解。
不过好在没有为难他们,倒也松了一口气。
他不计效的时候,那是相当好说话,一旦计效起来,能把人吓瘫。
某些时候,他就是一条咸鱼,能躺着绝不坐着。
下朝回来的顾怀尧便看见自己的早膳被吃得什么也不剩,吓得临安连忙叫人再送一份过来。
顾镜酒依稀听见声音醒来,他连忙起身出去。
顾怀尧头也不抬的继续优雅用膳。
顾镜酒直接朝着门外走去,依然被拦在门口。
顾镜酒脸色不虞走回来,“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所想的那样。”顾怀尧吃完,拿起帕子擦拭嘴角。
顾镜酒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你就不怕被人发现,被百官议论!”
顾怀尧有多在乎皇家脸面和自己的名声,他一清二楚,他怎么敢无缘无故的将他囚禁在这里!
顾怀尧气定神闲,“朕今日已经对外宣布,你怠慢公务,命你呆在王府自省。”
“那我该呆的地方,也是王府!”顾镜酒怒道。
“王府里已经有一位宁王了,你去做什么。”
他这是准备了一个假人在王府混淆视听吗!
顾镜酒气到无可奈何,他最讨厌别人掌控他的一切,偏偏顾怀尧全部占齐,他还不能做什么。
顾怀尧能叫人假冒他,如果他今天惹怒了顾怀尧,保不齐他立刻要王府里的那位假“宁王”死得理所应当,毫无疑点,再彻底将他关在深宫里,囚了他。
顾镜酒毫不怀疑他会那么做。
毕竟囚禁这种事情顾怀尧已经干过一次。
经过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他已经刷新了对顾怀尧的认知。
他变得偏执,还有些许疯狂和不理智。
跟以前那个冷漠且自持稳重的顾怀尧不一样了。
顾镜酒想不通一个人为什么前后性格变化那么大。
他只能想到大约当了皇帝的人都这个样,喜怒无常。
世人都说顾怀尧铁血手腕,冷酷无情,他不近美色,恪守成规,爱民如子,勤政治策。
这样一个意志力和自控力强大的的男人,谁敢说不是个合格的君王。
可是他们不知道顾怀尧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就是这个,被世人称赞,被大臣们拥戴的明君,早已经染上了不可抹灭的污点,跟自己的弟弟纠缠不清。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光是他喜好男色这一点就足矣让他被世人逅病。
东璃国民风开放,喜好男色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跟自己的弟弟纠缠不清,这是背德的。
在世人眼里,他与顾怀尧就是亲兄弟。
顾镜酒下意识的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否则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这一出。
冥冥中他好像踩中了顾怀尧不能容忍的一个点。
他仔细回想一遍自己的所作所为,百思不得其解。
阜镜酒只能坐回去,看着顾怀尧用膳。
见他乖顺的坐在一旁,顾怀尧心情还算不错,虽然冷着一张脸,但周身气压没有那么吓人。
用完膳,他起身去换衣服,准备再去御书房会见大臣。
顾镜酒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一句话,忍无可忍道,“你想关我多久!”
顾怀尧在宫人的帮助下,换了一身常服。
在顾镜酒即将再一次开口之前回应,“等你什么时候知错了,朕自然放你回去,所以你要听话一些,不要闹出什么事,除非你想再进凤凰台。”
顾镜酒气笑,知错?他错哪里了?是不该碰别的女人,还是不该上了一国之君?但他最后只是要求,“让临悦把我的猫带过来!”
凤凰台那个鬼地方,他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进去了。
“可以。”顾怀尧应允。
见他如此好说话,顾镜酒有些意外,得寸进尺道,“临安对我出言不逊,理应当罚!”
他可没忘记临安昨天怎么对他的。
被他明里暗里的威胁一番,出言不逊。
此仇不报,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