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顾镜酒真的那么认命了绝对不可能的。
权利于顾镜酒而言,就像鱼没了水,活不了多久。
权利是他活着的欲望之一,暂时的隐忍,只是为了再卷土重来。
那九五至尊的位置他坐不上,那就退而其次做一人之下。
重点是,权势。
他如今虽然不求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却也不甘心做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
而顾怀尧之所以让顾镜酒踏足朝堂,自然不怕他脱离自己的掌控,也只是物尽其用罢了。
顾镜酒一身才华,不该埋没,留着报效国家和子民,才是让他活着的目的之一。
顾镜酒多少猜到这一点,才心甘情愿的接受了。
隔日。
天未将明,管家已经起来招呼他该起身了。
顾镜酒非常不想起床,但身份在哪里,平日也要去上朝的,最后磨磨唧唧的敢在最后一刻之前到朝。
大多数都是低着头,站着睡觉,要不就是暗搓搓开小差。
国泰民安的,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耳边叽叽喳喳的,说又说不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顾镜酒没兴趣听,也听得昏昏欲睡。
也许是打瞌睡过了头,他错过了重要信息,忽然被点名的顾镜酒一脸懵逼。
帝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见他虽然表现得不明显,实则茫然的状态,不得不提点一句,“宁王以为如何,可愿意担当这一次科举的监考官?”
换做以前,顾镜酒巴不得顺着杆子往上爬,揽下这件差事,就为了好好表现,争取掌握一点实权,重新建立自己的声望。
但他又觉此事事关重大,很是麻烦,还是拒绝了。
他现在刚刚回归,正该低调的时候,表现得太优越了,也不是好事。
话在唇边转成了拒绝,“臣弟以为不妥,还请陛下三思另择他人罢。”
这话引起皇帝和不少臣子的怪异。
宁王以前做事可积极了,每一件事情都办得漂漂亮亮,叫人拿捏不到错处,如今竟然拒绝了?实在奇怪。
“宁王不必自妄自菲薄,朕会派其他两位大臣从旁协助。”
顾怀尧这段日子以来没少给他创造机会,看样子是想用权利捆绑住他。
顾镜酒不得不坚定的拒绝。
“科举乃国之根本,兹事体大,臣弟才学粗浅,实在难当大任,还请陛下三思!”
朝堂上的所有人默默道,谦虚过了啊宁王,你才疏学浅,那我等岂不是大字不识的粗鄙野夫?!
见他他如此,帝王也不好勉强,深思熟虑了下,选择了右相担当科考官,又点了两名协助。
顾镜酒松了口气。
等一切尘埃落定,百官行礼,众人纷纷恭送帝王。
他还没走出宫门,就被临安给拦住了。
“王爷,陛下有请。”
顾镜酒心中叹息,该来的还是会来,他故作镇定道,“本王府中还有些事,劳烦公公转告陛下,就说本王有急事,实在不便。”
临安在宫里混了几十年,早就成Jing了,怎么会听不出顾镜酒的推辞,况且他心里清楚这对兄弟的那点事儿,当下也是陪笑道,“王爷,陛下只想与王爷小聚片刻,没什么意思,再说了,您躲过一次还有下一次,何必呢?想来王爷应当不想惹怒陛下的。”
这话说得有些大逆不道了,几乎可以算威胁,但他清楚自己是谁的奴才,就为谁办事儿,王爷怎么也大不过陛下的,宁可得罪了王爷,也不能得罪了陛下。
顾镜酒微笑,眼里寒意深冷,“公公这是威胁?”
临安虽然话说得难听,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想惹怒那个人,平白吃一顿苦头。
最后还是憋屈的跟着走了。
他到的时候,帝王正在用膳。
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过来一起用罢。”
顾镜酒坐在帝王身旁,桌子上多摆放了一套碗筷,明显是为他准备的。
尽管已经十分节俭,毕竟是以天下之力供养一人,光是早膳就有十几道,菜肴丰富。
还有顾镜酒以前喜欢吃的几道早点。
心想不吃白不吃,也不假惺惺的推辞。
两人没什么食不言的规矩,以前在凤凰台还没闹翻的时候,他还会吃饭之余没话找话地聊聊天。
现在顾镜酒是什么也不想说。
他不明白顾怀尧究竟想干什么,却也没有与他针锋相对的意思。
虽然两人上次睡在一起,但他们的关系丝毫没有改善。
相处的方式变得很诡异。
反正就是,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闲散王爷,
先帝也不在了,更不用伪装什么兄友弟恭。
彼此之间的交集就保持在点头之交没什么不好。
因此只是吃顿饭,顾镜酒更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敷衍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