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印象中,她就没见过阿娘的娘家人,连登府拜访的亲戚都没有。每到逢年过节,都只见到阿爹的亲人围了一大桌。
她现在真好奇,阿娘出门了,阿爹也进宫了,她谁也问不了。
“阿姐……”魏思齐自个儿琢磨,也没琢磨透,一回头,魏玲珑倒先回屋了,“阿姐!”
魏玲珑坐在铜镜前,从屉格底层抽出一木扁盒,手轻拍了拍,这里头,可是她辛苦攒下的私房钱。
“小姐,你这是……”春纭一瞧见魏玲珑将木扁盒拿出来,她就慌了。
安生日子才过几天呐。
“不行,春纭不许小姐这样。”春纭上前抢过木扁盒,紧紧抱在怀里,拼命摇头。
“春纭,”魏玲珑不自觉撒娇,“我的好春纭。”
“不行,这次小姐说什么,春纭都不会被你骗的。”
魏玲珑轻抿着唇,手紧握住挂在颈上的银铃铛:“春纭,我这次想到的法子,能挣到更多的银子。”
***
魏玲珑站在荥阳阁门前,抬头瞧着那只形如玉兰的八角风铃,想起了庾相师送她的风铃。
她整理衣衫,摸了摸梳好的发髻,手拂过系上的发带,眼角都藏着笑意。
这回,她挣得银子,定能翻倍。
她上前敲门,半晌,伍垣才打开门,一瞧见是她,立马要关门,幸而她反应快,先他一步挤了进去。
伍垣脸色一沉,手搭上弯刀刀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会拔刀抵向她。
“有话好说。” 魏玲珑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误伤了自己。
“上钦不在。”王上今日急召上钦入宫。
“庾相师去哪儿了?”魏玲珑有些失落,又追问,“那庾相师什么时候回来?”
“无可奉告。”
“那我进去等庾相师回来?”
“不行。”
伍垣这么不通人情,魏玲珑没办法,只得搬出庾相师:“是庾相师让我过来的。”
伍垣不作声了。
魏玲珑端坐在正堂,伍垣给她上了一杯茶。
凡进荥阳阁之人,都是客,荥阳阁有待客之道。
魏玲珑露出笑容谢过,端起茶轻啜了一口,啧,好烫!
她抬头,不经意瞥见伍垣不自然的神色,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罢了。
魏玲珑也坐不住,索性起身走走。
伍垣挺直脊背,站在边上,也不多说一句话。
里堂和里屋她都不能去,她只得在正堂踱步,穿过环桥,顺着睡莲池,绕过假山,约莫走了一段路,走到了后院。
后院种了一颗相思子树,树上挂着红彤彤的相思子,有树枝挂出了墙外,还有几个枝丫延到了后院木门。
晶莹剔透的雨珠子将相思子树的每一粒相思子都包裹住,她从没见过哪一颗相思子树是这样的。
黑色木门配上红彤彤的相思子,别有意境。
可她好像,在哪见过。
魏玲珑缓缓走近,抬头瞧着红彤彤的相思子,忍不住伸出手。
伍垣从正堂跟过来,看到魏玲珑站在相思子树下,他还来不及出声制止,眼睁睁看着她伸手触碰雨珠子,结界一解,雨珠子悉数落下来,将她从头到脚淋了个遍。
第9章
一见上钦设下的结界被毁了,伍垣又急又恼,要不是看在她是上钦的客人,他的弯刀早就收不住了。
伍垣手紧握住弯刀柄,疾步冲过来,咬紧腮帮子,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你这是在干什么?”伍垣眼神更冷了。
魏玲珑牙齿打颤,心虚地缩起脖子,她虽不是故意的,但做了错事。
“这是上钦专门设下的结界,为的就是怕动物误食中毒。”相思子树是有毒的,相思子外表红艳,瞧着好看,却不能食用。
瞧见魏玲珑耷着脑袋,全身冷得发抖,伍垣忽觉得他语气过重了,也不能全怪她,是他没有和她说清楚。
事已至此,多说也于事无补。
正想着给她弄个火盆暖身驱寒,身后就传来了庾东溟的声音。
“伍垣,将南间里的十二单拿出来。”
伍垣一听,眼瞬间瞪大,楞了半天才应声。
十二单,是东瀛女子的常服。
他跟在上钦身边这么多年,他知道上钦对这件十二单视若珍宝,如今却要他将这件常服拿出来?
伍垣将魏玲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他没瞧出来她有何不同?
可上钦说的话,他都会照做。
魏玲珑瞧见站在台阶上的庾东溟,全身冷得发颤,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庾相师。”
庾东溟轻捏紧了腰间的蝙蝠扇,朝她走过去,瞧她冷得全身发抖,眸里满是心疼。
“庾相师,我将你的结界毁了,”魏玲珑笑意渐敛,端正身姿,“你怪我吧。”
“我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