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烨眼底浮起意味不明的笑容,竟是取了一直挂在墙上的佩剑便走。
韩恕要跟上还被他冷冷喝住:“谁都不许跟来。今晚守住王府,无论是谁来都不许他靠近宝玉阁靠近宝儿一步!”
说完连一刻也不曾停留,便飞奔跃进了黑暗之中。
穆然心头“咯噔”一下,顿生升起不好的预感。他脸上微微一变,抓着韩恕吩咐道,“吩咐个得力的人,立马去向若云公主和宋将军通禀,就说太子殿下进宫去了。”
“韩恕明白了。”韩恕不需要多言,转头便快步走了。
穆侯爷果真是最最了解殿下的人。
殿下这个时候提着剑走,又不让任何人跟着,只怕是进宫找人算账去了。
这下头顶上的天真的要被捅破个窟窿了。
……
今日御花园春和轩内发生的事情一直都是悄悄在进行的。
刑部、御史大夫与大理寺卿等人与陛下转到御书房议事后大半天都没再出来。
但陛下却早已命内侍监将皇后送回栖梧宫,并且不得皇命一步不得踏出栖梧宫,这件事就连身在宫外的二殿下都全然不知情。
二殿下只收到消息说今日宫中气氛不同寻常,却收不到半点的风声。
若非钱冠森突如其来的撞柱自杀,太子殿下这会儿也不会出宫。
此时,陛下与御史大夫以及左右丞相仍在商议,柳家父子还跪在君前,始终没起来,御书房外被禁卫军重重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
可就在这个时候,太子殿下提着剑就闯进了栖梧宫。
把守栖梧宫的禁卫军愣是没敢拦,也拦不住。
太子殿下从未像此时这般浑身戾气令人不敢直视过。
他冷着脸直视禁卫军道:“陛下只说皇后娘娘不得命令不得擅出,可有说过本王不得入内?”
“……没,没有。”
太子殿下冷笑一声,大步入内。偌大栖梧宫没有一个人敢拦。
他简直如入无人之境,直闯皇后寝宫。一脚就踹开了门。
“嘭”的一声巨响惊得呆坐在铜镜前顾影自怜的皇后整个人弹起来,“……你你,你想做什么?这里可是栖梧宫,你不要乱来!”
太子殿下上前一步跨进门,“我只问你,当初下的蛊,可有解药?”
“……什、什么蛊,什么解药?本、本宫怎么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皇后娘娘除了装傻充愣之外还有别的招式么?你就这么一句话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用你不觉得腻么?!本王再问你一句:当初你的人下的蛊是什么东西,可有解药,解药如今在何处?”
“……你你,你别乱来!本宫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蛊,本宫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司徒烨本宫告诉你,这里是栖梧宫,不是你能乱来的地方!本宫还是皇后,陛下没有废后之前本宫还是皇后,皇后你懂么!来人!外面的人都死光了么?你们就这么任由太子提剑闯入本宫的寝宫而不管么?!”
皇后已经无计可施,只能扯着嗓子冲着外面大喊。
可外头的下人根本没人敢过来。别说是栖梧宫中伺候的宫人内侍了,就是门口守卫的禁卫军都不敢来。
太子殿下太可怕了,谁敢惹?
“本王再问你一句,那个蛊可有解!解药何在?!”司徒烨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了耐性,只要想到宝玉阁里还在昏迷的钱宝儿,他便心急如焚,手中三尺青峰一抬便架在了皇后娘娘的脖子上。
他自恃冷静,可在这个时候再冷静,他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
“本宫不知道你说的蛊是什么东西!来人,太子殿下杀人了!来人啊,就没人管管么?救命啊——”
皇后吓得花容失色两腿发软,只一个劲儿地想躲,可司徒烨哪里会让她躲,他手中的宝剑就像是沾了浆糊似的,紧紧黏在了皇后的脖子上。
那抹凉意就是深深的恐惧,皇后跑不了只能张嘴歇斯底里地嘶吼求助。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再最后问你一次,解药呢!”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别问我。来人啊——”
“救命啊——”
“看样子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老实的!”太子殿下脸色一沉,手腕翻动,三尺青峰从皇后颈间擦过,竟然生生削下了她一青丝。
皇后眼看着剑光在眼前闪过,白光闪烁,青丝落下,她惨叫一声,瘫坐在地。
眼看着,太子殿下又一剑要下去,却听见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断喝:“司徒烨,你想干什么?!”
司徒烨的手一顿,闻言回头看去,就见身穿龙袍的陛下站在门边一脸铁青。
“你是疯了么?深夜带剑闯入皇后的寝宫,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名?!就算皇后犯了天大的罪也该有国法惩处!”陛下的眼睛盯着司徒烨手中的三尺青峰,就仿佛盯着洪水猛兽一般。
司徒烨眸子垂下,复又抬起,眼中竟是没有半分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