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动人的曲线和饱满的四肢都露出来。她指甲的红色还很新鲜,妆容华丽得象一张精雕细琢的彩色面具,连生动的眼珠都象是镶嵌上去的。她漂亮,年轻,明艳如王冠上的宝珠,使嵌入的黄金都黯然褪色。
“范妮的事情……我非常抱歉……”她假惺惺地说,“我劝阻过她不要去看搏斗,毕竟一个妻子没有丈夫在身边守护,很容易被角斗士的肉体诱惑……”
一听到范妮的名字,普林尼就觉得心脏象是被利爪抓挠一样,有种血淋淋的痛楚。
“这是我和她的事。”他离她远了一步,没好气地说,“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管!”
格奈娅哽了一下,心如针扎般刺痛。她屏住呼吸,整理好楚楚可怜的表情,尽量摆出娇弱的姿态。
然而在她抬眼瞧到普林尼时,她的伪装被炽热的爱击溃了。她心跳加速,害羞的神色有点痴呆,原本准备好的词语也早就被遗忘了,爱情让她只能循着本能或直觉说话。
“你那晚,根本没有去元老院……”她说,“我知道你去找了城区的工匠,拿回了一枚黑曜石……”
普林尼警觉起来,语气尖锐地问:“你派人跟踪我?!”
他想起那枚红戒,声音低沉下来,有隐隐的危险:“你还知道什么?”
格奈娅猛然清醒过来,赶紧低下头,磕磕巴巴地撒谎:“我……我只知道这些……我的女奴恰好路过那里……”
——她自然不会说,那个工匠正是她前不久释放的奴隶,对她感激涕零,愿意把一切秘密都告诉赋予他自由的主人。
普林尼怀疑地看着她,警戒地说:“你心虚至极的样子,和法庭上狡辩的犯人无异!”
格奈娅怔忡。被揭穿的事实让她尴尬无比,尤其是在所爱的普林尼面前,这种尴尬使她面颊发烫,下巴止不住地发抖。
她下意识地捂住脸,双腿发软支撑不住身体,终于跪倒在普林尼的脚前。她的脆弱被普林尼的质疑激发了,她就象一个被父母揭穿了谎言的孩子,对他怀有一种爱慕的、害怕被抛弃的畏惧。
“我发誓!当时天色很晚……你没有让奴隶随行……我只是怕你有危险……”她抓住他的衣袖,哭着说,“我太担心了……所以才找人跟着你……”
她跪着向前几步,流着眼泪:“我……我想保护你啊……”
普林尼震惊,想用力挣开她。格奈娅纤巧的手指紧紧扒住他的小臂,力气极大,象铁钩一样紧箍。
“范妮背叛你……”她在拉拉扯扯中哭泣,声音因为激动也变了调,急促而尖利,“但我可以为你做到一切,哪怕要我杀人、要我纵火!”
普林尼一急,猛地扯开她,袖摆被撕下一小块。
格奈娅激动地扑过去,抱住他的小腿。即使她是女人,但发起疯来力气大得惊人。她的长指甲划破了普林尼的脚踝,眼泪流到他的脚背上。她疯疯癫癫地哭叫着,请求他不要驱赶自己。
“把这个疯女人拖出去!塞西!”普林尼嫌恶地说,“她就象一个恶心的泼妇!”
格奈娅的哭叫戛然而止。她怔怔地抱着他的脚踝,身体因为时不时的哽咽还在抽动,“别用这种粗俗的词说我……普林尼……”她颤抖着,“没有人比我为你付出得多,包括你的妻子,范妮。”
“别提这个名字!”普林尼被戳到痛处,立刻就愤怒起来。妻子通奸的事实如利剑般,一下子把他对什么都不为所动的面具劈开了。
他清冷的嗓音带点凶戾,“就算她通奸,失去了贞洁,也比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女人强!”
格奈娅颤抖一下,动作静止住。她抿住了嘴唇,慢吞吞地站起身,盯着普林尼的眼睛缄默着。
许久,她才嘶哑着嗓子开口:“按照法律……揭发通奸罪行的人可以得到通奸者的一部分家产……”
普林尼警铃大作,连忙问:“你要做什么?!”
格奈娅脸色阴森,声音也仿佛从深渊滚来,阴涔涔的:“我有证据,人证物证都有。她酒后乱性,和葬礼表演的角斗士通奸,她的内衣也在他手上。最重要的是,他对她的身体印象深刻!”
她换上诡异的微笑,威胁道:“如果我向法院控告她,她就会被放逐,我还能得到一些财产……”
普林尼倒抽一口气,手掌猛地握紧。他震惊地盯着格奈娅,脸色一会涨红一会苍白,后背冒出阵阵冷汗。他惊诧之余产生轻蔑,最后化成了一句感叹:“你可真是个毒妇!”
“我可以不去揭发她,只要你不再跟她见面!”格奈娅继续道,“我不求你现在就爱上我,只求你给我一个亲近你的机会!”
普林尼僵硬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弹。
过往的一切浮现在他眼前,范妮的里拉琴,结婚时披挂的橘红面纱,以及赫伦的笑脸,都好象打散了似的的漂浮在脑海里。他在那些回忆中衡量很久,身为父亲的责任感让他很快就做出了选择:“不要告她,我的孩子需要一个母亲。”
格奈娅走上前一步,郑重其事地说:“那